了。戴瑶问她戴信最近在忙什么,慧雯告诉她戴信的公司接了个别墅销售的项目,正在全力推盘。
这时一辆白色宝马 520 从远处驶来,这是戴信去年买的二手车。虽然是辆二手车,但并不耽误戴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戴信又把车子在小区门口,还是那位漂亮女士下车徒步走进小区,然后戴信把车开走。他明明有地下车位,这是要把车开到哪儿去呢?
她跟踪戴信的车来到旁边的社会停车场,看到他把车停到墙后面,这样即便从外面路过也看不到。
看来他是不想让慧雯发现自己偷偷回来,戴瑶心里拱起火来,继续跟着他回到小区。
戴信穿过冒着寒风跳广场舞的队伍,轻车熟路走到小区北侧的 8 号楼,然后用门禁卡打开门禁,钻了进去。
戴瑶刷自己的门禁卡,系统提示门禁卡错误。她在门口发了会儿愣,这时有个大妈出来倒垃圾,从里面打开门。但她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回家。
见到母亲之前,戴瑶想得都是各种伦理剧中母亲袒护儿子的情节。她知道母亲一定会这么做,一想到这里她就更生气了。
她尽量心平气和地把自己看到的事实说出来。母亲一直背对着她剁馅,等她说完了,母亲还在剁馅,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剁馅的力道更大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她问道。
母亲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一瞬间,戴瑶想起了韦丽莎、陈雪梅、曹姝月。她忽然觉得恶心。
“如果我被人渣了,你也会这么说吗?”她甩下这句话,转身往外走。
“你去干吗?”母亲冲上来拽住她。
“我去告诉慧雯。”
“你疯了!”母亲吼道。
“我不想和你吵。”戴瑶看着母亲。虽然她从十二岁就长得比母亲高了,但这是她第一次居高临下看着母亲。
“你听我把话说完!”母亲拽住戴瑶的手,“妈求你了。”
戴瑶最终没有去找慧雯,因为母亲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慧雯现在怀着五个月的身孕,万一她因为受刺激而威胁到孩子甚至她自己的性命,这个后果能不能承受?
解决问题和划分责任从来都是两回事,就像一个劫持人质的匪徒,也许他真的该死,但没有人敢在他用刀抵着人质脖子的时候随便开枪。
母亲躲到卧室里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戴信来了。
他什么也没说,就低着头坐在那里。母亲坐在他身边,像他的律师一样滔滔不绝地说,说他一时糊涂,说他被人勾引,说他本质不坏,说他肯定会改。
他终于开口了,说自己错了,他愿意和那个女人分手,回归家庭,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母亲一脸殷切地看着戴瑶,好像在说,你看,他已经说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戴瑶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她做梦也没想到,人生第一次听出轨男人忏悔竟然是自己弟弟。她忽然想起当年母亲对自己买房也是横刀竖挡。其实她知道母亲的心思,因为她买了房就要还房贷,就不能拿钱给家里用了,或者干脆说不能给戴信用了。
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父母拿到孩子们的赡养费,自己却拼命省吃俭用,然后把钱悄悄送给自己偏爱的那个。
也幸亏如此。否则这些年她在戴信身上花的钱越多,沉没成本就越高,会不会也变得和母亲一样,为了不让自己的付出打水漂,明知戴信错了也要袒护他?
如果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付出全部的精力和情感。有一天孩子犯了错,她会不会也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甚至像报道里的那些女人一样。
电视剧里总有这样的情节,电视剧最终也会走向大团圆。但现实不会,现实只会把你扔到一个二十二岁女孩的追思会上,而你可能永远找不到凶手。
祁亮从衣柜里找出西服,在咣咣咣的剁馅声中穿上衬衫,打好领带。楼上的女人在不吵架的时候通常会做两件事:剁馅和擦地。相比擦地时冷不丁发出的碰撞声和拖动桌椅时难听的噪音,他更愿意忍受她剁馅,至少它是有节奏的。
她几乎每天都要剁馅,也许她要给孩子提供易消化的蛋白质。这个祁亮可以理解,但是她为什么不能买个破壁机呢?
剁馅的频率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终于戛然而止。祁亮也跟着长出了口气,他能想象到女人扶着案板,享受着情绪渲泄出来后那片刻的松弛,也许这就是她不买破壁机的理由吧。
他在镜子面前穿好西服,如果上午一切顺利的话,他得在中午赶回来换下这身西服,他不想穿成这样去上海。
可什么叫顺利呢?没有任何发现吗?他不想这样。但是有了新发现,他还能去上海吗?他必须得动身了,因为今天是报到截止日。
他在路边看到了吃糖油饼的戴瑶,她穿着一身肃穆的套装。
“你穿西服还挺好看的。”戴瑶把车钥匙扔给祁亮,“平时没见你穿。”
“现在没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