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史忙上前拦了宁王,并朝着那校尉使眼神,示意他顺从宁王的决定,自己则笑眯眯地上前,语气温和地安抚着宁王:“您别生气,生气伤身。元允中代表皇上去泰山,身边肯定很多护卫,他一个小小的校尉,就算是有心也没能力,可不得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吗?”
(本章完)
长史的劝说不仅没能让宁王息怒,反而让他破口大骂:“全他、妈的是一群废物。我已经让人给危维搭好桥了,结果他见到了元浩然只知道求元浩然帮他洗脱罪名,提也不提元允中是怎么指使别人弹劾他,陷害同僚的。元浩然也是个没用的,软骨头。像个上门女婿似的,不敢纳妾,不敢生庶子,干什么事都看个女人的脸色行事,连儿子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真是丢尽了元家祖宗的脸!
“让他去弹劾元允中‘不孝’,他倒好,直接写了折子说元允中不适合做官,皇上不仅没有把元允中那身官服扒了,还对元允中心生同情,怕他们父子吵了起来,干脆派了元允中去泰山祭天。
“皇上这不是在告诉所有的人,元允中简在帝心。谁敢说他的不是,就是在说皇上的不是吗?”
长史闻言不语,却在心里腹诽不已。
元浩然再丢脸,人家那也是当朝阁老,一门六进士。不比你一个靠着会投胎当了藩王却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强上百倍、千倍!
只是他作为藩王长史,既有统领藩务之职,又有监视藩王之责,宁王这番说辞要是传了出去,他这个宁王近臣,就算不被罢官,一个失职是跑不了的。
他只好耐着性子劝道:“毕竟父子没有隔夜仇。元阁老再不喜元允中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也不可能真的自毁元允中前途,陷他于不义的。”
“呸!”宁王半点也不认同,继续骂道,“那是因为皇上也被猪油蒙了心,被元允中哄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就算他元允中会说话,字字句句都说在皇上的心坎上了,可那元允中也只不过是个臣子而已。皇上还真把元允中当心腹了,当自己的兄弟、手足了,连我们这些做侄儿的都要退避他一射之地不成!”
长史吓了一大跳,忙道:“王爷,您小声点,这可是在四夷馆,来来往往的都是礼部的官员,万一要是被人听了去,那些老臣又要在皇上耳边嚼舌根,说服皇上让你回去了。”
宁王冷哼一声,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道:“这件事你别管了。你去帮我把黄先生等几个幕僚叫过来。”
长史恭敬地应是,转身去叫人的时候却听见他在那里嘀咕着“这次我不让元允中丢半条命也要让他脱一层皮”。
长史当没有听见,转身出了门。
吩咐小厮去请宁王幕僚过来。
那校尉倒是机敏,趁机也跟着出了门。
只是长史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之前一直像鹌鹑似的校慰也正准备趁着宁王不备偷偷开溜。
他们不由在门换了个眼神,又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
宁王这蠢货,都在元允中手里吃了这么多次亏了还不长记
都知道所谓的弹劾元阁老也好,报复元允中也好,他们都不想参与。
宁王要发疯,让他的幕僚陪着他疯好了,他们才不会和宁王一起送死呢!
等宋积云知道元允中被父亲弹劾之事时,元允中已经启程去了泰山。
她没去送元允中。
元允中代替皇上去泰山,需斋戒三天,还有很多的仪式,而且皇上和文武百官都要去送行。
就算是王夫人,作为内命妇,她都没有资格去送行,更何况她和元允中如今还身份不明。
不过,王华来和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却非常的气愤:“姑老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弹劾少爷,说少爷不是做官的料。还好皇上心胸开阔,又有老爷压着,不然一顶‘不孝’的帽子从天而降,我们家少爷在士林里别想做人了。”
宋积云发现了,每当王家的世仆对元浩然不满的时候,就开始称元浩然为“姑老爷”,她很容易分清楚元允中身边哪些是元家的人,哪些是王家的人。
王华还不满地道:“他老人家也不想想,他这么一闹,大家虽然都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可谁不在看王、元两家的笑话,我们家少爷固然没脸,他老人家就有脸了?王夫人也是的,那么好面子的人,总说我们家少爷丢了她的脸,这个时候怎么不出来说句话,阻止姑老爷了。”
宋积云听了直皱眉,道:“王夫人觉得你们家少爷丢了她的脸?”
王华知道自己失言,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
宋积云却没准备放过这件事,又追问了一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好好给我说道说道。别是我两眼一抹黑,问到了你们家少爷那里去,白白惹了你们家少爷心里不痛快,又伤心一回。”
王华这才道:“也不是别的。就是王夫人觉得我们家少爷不听话。让他兼祧他不兼,让他过几年下场考个三甲也不听。皇上越过吏部铨选和大臣举荐任命传奉官,朝野内外都大骂皇上,我们家老太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