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全之前已经郑重地向元允中道过谢了,但听宋积云这么说,他还是朝元允中道谢:“以后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
元允中冷漠地点了点头。
郑全看着,苦涩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他,大小姐也不会受这样的磨难。
也不怪元公子会对他不满。
他想说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见此场景的邵青眼睛珠子一转,忙笑着打岔道:“宋小姐说的对。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宋小姐逃过了这次劫难,以后肯定会逢吉化吉,玉宇成祥的。”
这都是些什么啊?
这样悲愤的情况之下,宋积云都被他哄得笑了起来。
邵青就忙将那大夫朝前推了推,道:“宋小姐,您体内的药性尚没有全去。这位王大夫乃是南昌名医,我们家少爷连夜让从南昌府请来的。您既然醒了,可见这位王大夫的确是名不虚传。快让他给您把把脉,看看要不要换个药方。”
连夜从南昌府请来的名医?
宋积云不禁朝外望了望。
邵青笑道:“您已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宋积云愕然。
那位王大夫已拿出丝帕搭在了她的腕上,开始诊起脉来。
她只好把满肚子的困惑压了下去。
半晌,王大夫松了口气,笑道:“宋小姐底子好,身体已经无恙了。不过到底吃了虎狼之药,手脚还有些瘫软,我再给开个方子,吃个两、三天就能起身了。之后宋小姐无事的时候多在园子里散散步,慢慢就能和从前一样了。”
宋积云笑着向王大夫道谢。
王大夫连声道着“不敢”,跟着邵青出去开药去了。
宋积云想着自己刚醒过来时,看到元允中守着自己的情景,她的心刹那间变得柔软,声音也多了些许的温婉:“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也去歇会吧!”
有什么事,他们明天再说。
反正她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元允中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却坐着没动。
宋积云不解地望着元允中。
难道他还有什么话要交待她?
宋积
云正在猜测时,就听到他冷嘲一声:“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怎么喝个酒都能弄成这样?”
她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可一想到元允中曾经救过她,那一点点不快也就很快销声匿迹。
偏元允中还不消停,继续道:“你是吃手艺饭的,又不是吃软饭的,有必须和商会的那帮人搅和在一起吗?你这不是丢了西瓜去捡芝麻吗?”
宋积云也很郁闷。
谁知道王主簿会干出这种事来?
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这不是意外吗?
可看着元允中冷冰冰的脸,她能说什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笑着保证道,“我下次会注意的!”
“你还想有下次!”元允中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更生气了,瞥了眼郑全,居然拂袖而去。
宋积云忍不住抚额。
郑全低下头,轻咳了一声。
宋积云觉得一时解决不了的事那就暂时放一边。
时间有时候会在不经意间就给出答案。
她冷笑一声,对郑全道:“你可还记得王主簿的小舅子?”
上次她准备把家里一部分“玉瓷”的销售交给王主簿,王主簿就推了他的小舅子做代理人。
郑全当然记得,他眼里闪过一道凶光,低声道:“大小姐,他岳家是靠他起的家,您若是只对付他的小舅子,怕没办法让他伤筋动骨。照我说,不如放出风去,请人卸他一条胳膊或者是一条腿,才是正事。”
“犯不着!”宋积云觉得做过的事终会留下痕迹,而犯法就是犯法,为了王主簿这种人犯法,不划算,“以他的官职,俸禄估计还够他买一个月的米。他名下的产业肯定都寄记在别人的名下。你去联系他的小舅子,想办法让他小舅子把他名下的产业贪了。”
算计了她还想全身而退,门都没有!
宋积云板着脸,那表情,如雪似霜的。
这表情,怎么那么像元公子。
郑全摸了摸脑袋。
但想到了元公子,他很快就收敛心绪,犹豫道:“可他的岳家全都依付他而生,他的小舅子怕是没有胆量做这种事!”
“那是因为利益还不够大!”宋积云不以为然,“百分之百的利益就能让人铤而走险。”
郑全洗耳恭听。
宋积云低声道:“谁愿意永远屈居人之下。我们帮他在杭州自立门户,他不可能不动心。”
条件是私吞了王主簿的产业当本钱。
郑全若有所思地点头。
门外有人影一闪而过。
两人一愣,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郑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