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甚喜,不能安眠。”陆臻看向虞念,笑着道了句。
“……你既不睡了,那便起来,今日事儿还多着呢。”虞念哪能不懂陆臻话中意思,闻言脸上不由升起一抹红道。
她深刻怀疑她被陆臻给套路了,明明初识的时候,他还不是这番模样的。
……
待用过早膳,珍珠和于娘子将备好的礼品一一搬到了马车上。
如今才是七月初,待陆臻院试考完,结果出来,按着往年的时间来算,怎么也要到八月下旬去了。
要在这府城住上将近两个月的时日,没有辆车马,那出行可不方便。
因此昨日下午,虞念便吩咐于叔去了车马市上租了一辆马车来。
买的话暂时还用不着,毕竟他们也不在这府城常住,租一辆马车便可以了。
待离开府城时,还可还回去,省时省力。
……
因昨日已跟她家二姐说好,今日要上门拜访,所以今日虞念和陆臻一登门,便见她家二姐和二姐夫笑着迎了上来。
“六妹妹和六妹夫上门便上门就是,还带什么礼啊,没的破费。”虞想见着虞念,拉着虞念的手笑道。
“这不过是妹妹的一点心意,不值当什么,二姐可不能推辞。”虞念任她二姐拉着她进门,闻言面带微笑。
“不推辞,不推辞就是了,今日厨房那边刚来了一篓子阳澄湖那边送过来的大闸蟹,我一早便吩咐了厨房里的人先用活水养着,就等着六妹妹和六妹夫来了。”虞想拉着虞念的手,言笑晏晏。
“那我们可有口福了。”虞念笑道。
“对了,二姐,澜哥儿呢?怎的没见着他。”
陆臻那边已然和那位二姐夫一来一往的聊开,看样子二人聊得还算尽兴。
虞念左右瞧了一眼,看向她二姐笑着问道。
“澜哥儿啊,被你二姐夫给拉着去了学堂,他啊,活泼过了头,整日里在家中不是惹上就是惹下、闹腾的鸡飞狗跳的。”
“总之,在家里就没个安生的时候,去了学堂,也好让先生给他束一束性子。”提起自家儿子,虞想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道。
虞念听了她家二姐这番话,不说目瞪口呆,也是诧异不已。
她印象中还是一年多前澜哥儿扑在赵氏怀里那奶声奶气撒娇的模样呢,实在无法想象如今活泼到鸡飞狗跳的模样。
于是便开口道:“澜哥儿这个年纪,正是玩心大的时候,活泼些也好。”
“再说二姐夫将澜哥儿送去了学堂,有先生管教,想来会好些,等澜哥儿再大些,知事了,怕是想让他再活泼些,他自个儿都要不好意思了。”
“六妹妹说的也是,算了,不说那小子了,就让先生先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吧,家里人都偏宠他,倒惹的他娇惯的不行,我和你二姐夫却是不能再继续惯着他了。”虞想听了虞念的开解笑道。
“二姐说的是,该疼的时候疼,该教的时候教。”
爱子而不溺子,才是对孩子最好的教养。
接着又稍歇了片刻,虞念和陆臻又被她二姐带着去拜见了一下其婆母,按着虞念嫡母赵氏那边的关系,虞念该叫其一声舅母的。
她那位赵家的便宜舅父和大表哥都不在家,因此虞念和陆臻只是拜见了一下这位舅母,便也不算失礼了。
待拜见完自家婆母,虞想便又领着虞念二人回了自个儿院子。
……
“哈哈,六妹夫学识深厚,言之有物,若是能保持这种水平,何愁此次院试会榜上无名?”赵仲霖看向陆臻合掌大笑。
“二姐夫谬赞了。”陆臻宠辱不惊,闻言温和笑道。
赵仲霖摆了摆手:“是六妹夫太过谦虚了,我虽没投身科考一途,但眼光还是有的。”
“院试三年两次,这每次院试后张贴出来的文章,我可是都有仔细瞧过的。”
说着,赵仲霖看向陆臻一叹:“说实话,六妹夫你之前的经历我也有所听闻,实乃是时运不济,这才蹉跎至今,六妹夫的才华学识便有如那蒙尘的明珠,我相信终有一日会绽放出来。”
“那子至便在这谢过二姐夫吉言了。”陆臻闻言拱手道。
“哈哈,六妹夫你性子实在是合我心意。”赵仲霖笑着看向陆臻,接着道:“六妹夫天资聪颖,我相信这院试定是难不倒六妹夫你的。”
“只是,这接下来的乡试和会试除了基本的四书五经和韵诗外,时策的比重亦加重,需结合经学理论,对时事政务发表议论见解。”
“六妹夫待此番院试过后,可去书斋将前几次乡试、会试,排在首榜之人的文章合集买下参阅,对于朝中的邸报也多关注些才是。”
陆臻虽早已在杨先生处便将这些了解,也一直在杨先生的教导下提前接触了这些,但陆臻对赵仲霖这位二姐夫的心意却是心领的,闻言拱手认真应着。
今日这一场碰面,最后可谓是宾主尽欢。
“六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