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和采萍儿相关的信息。”
单瀮沉默良久,才哑声道:“不希望你参与,确实是我的私心。”
段夏从警服上撕下那条警号,放在了单瀮的桌上。
“它只是一串号码,”女孩眼神灼灼地盯着单瀮,“号码本身并没有意义,意义在于它承传的精神。”
“你可以用‘我能力不够’为理由拒绝我,但不能用‘我是他的女儿’拒绝我。采萍儿一案至今,尸体id是我定位的,蒋遇是我找到的,我认为我有能力继续跟进这个案子。”
“队长,我非常需要一个真相。”
只有真相,才能清洗所有的谣言与猜测。
也只有真相,才足以祭奠所有的鲜血与忠诚。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单瀮瞪着不请自来地林鹤知:“说多少次了,进我办公室要——”
“敲门?”林鹤知打断他,“我他妈敲你脑壳。”
单瀮:“……”
“都传到我们法医组来了,什么‘段重明可能和采萍儿的死有关’,”林鹤知难得有些激动,似乎都被气笑了,“一个搞了二十多年侦查的老刑警,决定偷偷摸摸做点见不得人的事,直接在案发地点门口留下自己的身份信息?”
“他们自己干不干得出这蠢事我不知道,但我就告诉你段重明不会。”
“你看看采萍儿的那本笔记,段重明的电话号码是铅笔抄上去的,抄录在空白边角——其它所有字都是水笔写的——这个手机号边上,她没有标注联系人名,说明她只是临时一记。”
林鹤知语速越说越快:“因为有个私人号码,就有人判断两人关系匪浅。可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临时把号码抄在本子上,而是不是手机里?我认为,当时采萍儿在打电话,她在一个电话里获得了段重明的私人手机号,所以顺手记了下来——这号码不公开吧,问题是,谁告诉她的?”
“不管采萍儿出于什么原因联系段重明,段队同样认为,两人有私下见面的必要——那么,这件事大概率与段重明当时关心的案件有关。段重明当时在忙哪个案子?徐子珊,对吧?但最后在追捕罪犯的时候,他死于一场意外爆炸——我要看那个案子,单瀮。”
小貔貅
单瀮头疼地看向身前两个人。
在沉默的对视中, 倒是他自己最先败下阵来。
单瀮捏了捏眉心,说看可以,但我当时也在案子上,从来没听段队提起过去见什么线人。
那个案子总结下来不过草草一页纸, 但警方搜集的证据却有厚厚好几沓。三人找了一间小会议室, 单瀮从档案室抱出了五筐档案盒。
整个案子的起因, 是一个跳楼自杀的女孩。女孩名叫徐子珊,容颜姣好,虽说出自农村贫困家庭, 但努力学习,考上本科, 毕业后在一家颇有名气的律所拿到了offer, 眼看着大好人生即将开场,女孩穿着一身白裙子,从律所楼顶一跃而下,生前清空社交媒体,只留下一句“这恶心的世界”。
根据视频监控,以及楼下的目击证人, 女孩的确是独自上楼并跳下的, 案件本身系自杀无疑。不过, 律所所处大楼恰好位于宁港市cbd,这件事迅速发酵, 再加上女孩生母发声,认为女孩的死与单位脱不了干系,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传她生前就有抑郁症, 但公司很不讲理,逼人超负荷工作;有传她的本科成绩与实习经历根本不可能录取这种高端律所, 她与合伙人存在不正当关系;还有传她被领导pua了云云……
一时间,舆论压力集中于律所一方。
警方介入调查后,发现死者是单身,与公司任何人都没有情人关系,但根据死者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律所高管吴某拿女孩不雅照片威胁女孩的证据,大概意思是如果女孩不乖乖听话,他就把这些不雅视频“意外泄露”,让她被公司开除。
一时间舆论哗然,徐子珊母亲起诉吴某,吴某主动赔钱,同时被公司开除。
不过,根据吴某这边爆出的证据——这些不雅照片并非他亲自拍摄,而是徐子珊本人主动发的。徐子珊在海外某平台有一个账号,可以通过粉丝订阅模式出售图片、视频,只要打钱打得够,甚至可以单独定制不雅视频,甚至直播互动。他一直是徐子珊的粉丝,每个月六美元一直订阅。
后来,吴某没想到自己在一次面试中偶遇徐子珊,在确定她身份后,便决定将人控制在自己的身边,却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激烈。
根据吴某提供的网址,警方找到了徐子珊贩售自己不雅视频的网站,视频里的人的确是徐子珊,运营已有两年,且她银行账号里定期有来自海外公司的转账,总金额达十几万元。
舆论再次反转,之前同情徐子珊的人调头回踩,骂人“不知检点”,“活该”,“全员恶人”云云,而徐子珊母亲因此遭遇网暴,从互联网上销声匿迹。现在一查,才发现徐母在女儿自杀一年后,抑郁病痛缠身,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