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曾李笑着点曾念,他这个妹妹聪明得紧,自己下棋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从来都帮别人,不帮自己。
“那好,那好,我只看着不说话。”曾慈连连点头。
柯望忱执白子,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枚白玉棋子,竟然分不清究竟是他的手白,还是棋子更白。
男子长成他这样,都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曾慈每次见他,心跳就会变得格外快,快到乱掉了,像林间小鹿乱撞,像骤雨打碎浮萍。
曾慈在心里无数次回味她与柯望忱初见的情形。
四月末的天气,落花成阵。
四目相对的惊艳,结成了一场落花心事。
她方才明白,以前的喜欢一点都不纯粹。
掺杂了嫉妒和执念,喜欢就不是真的喜欢,只是强占罢了。
退亲
除却巫山不是云,百转千回念初心。
傍晚的残照将窗外的几缕飞云度成金色,天空绚丽无比。
绿树繁花,草木的清香沁人心脾。
蒲公英的绒毛在风中自在起舞,鸟儿栖落在枝头,啾啾喳喳。
热闹无比的初夏黄昏,将岑同的身影衬托得分外孤凄。
今日他去陈家退掉了亲事。
这件事早就已经同家里人都商议妥当了。
岑云初到现在还杳无音信,没必要再让陈家人苦等。
终究没有进门没有拜堂,这婚事还是能退的。
岑同愿意为女儿保留最后的尊严,所以退亲必须由他提出,而不能让陈家人耗尽了耐心先提出来。
岑云初的嫁妆都堆放在她的屋子里,那些箱笼岑同再也没有勇气打开。
那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精心准备并一一过目了的。
准备时费了多少心血,如今再想便有几多锥心。
如果不是寻找女儿的信念支撑着,岑同只怕早已垮掉了。
行囊已经备好,他将近两年没出过远门了,如今又要启程。
只是再也没有了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女儿。
他不知道女儿在哪里,但他不能整天耗在家里等消息,那样他会疯掉。
他愿意行遍千山,他愿意踏破铁鞋。
他甚至甘心头破血流,至死方休。
他的心头血,他的掌上珠,他最最疼爱的宝贝女儿,如今到底在哪里呢?
岑二爷吃不下,也睡不着。
一想到女儿不知道在哪里受苦,他就觉得自己每吃一口饭,每睡一次觉,都是在作孽。
一个丢了女儿的父亲,不配过得好。
他是如此自苦,陈思问又何尝好过?
从掀开轿帘那刻起,他的心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那种心痛到稀巴烂,又重新拼补起来的滋味,比杀了他还痛苦。
可他知道自己连死都不配。
只有找到岑云初,只有将亏欠她的通通弥补,自己才能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所以岑同来退亲的时候,他死活不同意。
他的态度坚决,岑同更坚决。
而陈家父母,尤其是陈夫人,命人将陈思问拉了下去。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双方父母都同意退婚,陈思问自己已然说了不算了。
更何况一向站在他这边的小叔叔和哥哥,此时都不在。
送走岑二爷后,陈夫人来到了儿子的房间。
陈思问的教养让他永远都不会跟母亲争吵。他只是静默如石,一句话也不说。
陈夫人叹息一声,叫着儿子的名字说:“思问,和岑家的亲事必须得断掉。从小到大,很多事情娘都依着你。你不愿科举,我不逼你。你想要娶岑家的姑娘,我也答应了。
可如今她下落不明,名声已毁。说什么也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可以准许我的儿子终身布衣,可绝不许你名声受辱。
我知道,你心里怪我,可是我不后悔。等再过些年,你会明白的。”
陈思问只是不说话,陈夫人又叹息了一声。
知道多说无益,只叮嘱伺候的人好生伺候着,便从陈思问的房中退出来了。
谁想第二日一早,伺候陈思问的小厮便急忙忙来报,说道:“夫人,七少爷收拾了东西要出门去。”
陈夫人一听就急了,问道:“他要去哪里?”
小厮说:“七公子说他要出去寻岑姑娘。小人拦不住,所以来告诉夫人。”
“真是胡闹!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陈夫人急的直跺脚,什么也顾不得,连忙赶过来。
陈思问正要出门去,被陈夫人拦下了,哭着说道:“你是要气死我吗?!”
“母亲,我只是出去寻人,找到找不到,过段时间都会回来。”陈思问经过一夜的思考,觉得就算是跟岑云初退了婚,自己还是要继续寻找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