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欣赏荷花,那头林伯已经登记完了,请她们进去了。徐桃不禁感叹这做事速度,一边和付洛瑶进去了。
就在她们进去后不久,另一边的游人入口,几辆马车停了下来。
前头那辆马车下来的人正是余府尹和曾少尹。身为长安市长副市长,这三日的盼荷宴,他们必须保证安全顺利地进行。他后头的那辆马车,是永宁坊学堂的山长和两位德高望重的夫子。最后一辆马车上坐的就是几位学子。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崔清晔总算是痊愈了。下来后看到这辽阔的湖景,感受到阵阵微风,他只觉这段时间胸中的郁气也散去不少。
旁边的陆玉珂跃跃欲试:“幼时读杜子美的诗,还想着长安怎可能有这等风景。今日一见,是我鄙薄了。”
“哼!连渼陂湖都不知道,果然鄙薄。”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冷哼。
两人转头,崔清晔认出了他们,上回端午曲江边上诗会上出现过的士子,听闻在国子监就读。行头比较华贵,自信也很足,就是这才学嘛。崔清晔丝毫不理他,叫住一脸好奇的陆玉珂:“山长夫子走了,我们也过去吧。”
瞧见崔清晔根本不搭理自己,那士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旁边忙有同窗好友安慰道:“柳七郎,可不要与他置气。这回可跟上回不同,今日这宴可是长公主打理的,来的都是宗亲世家,他们那些渼陂湖都没见过的土货,见了贵人们,怕是字都不会写了。”
柳七郎听了这话合了心意,心中暗喜:“走吧,瞧瞧今儿个有些什么新鲜玩意儿。咦,朱五郎,前面那个是不是方四郎?”
朱五郎眯眼一瞧,忙点头:“正是。方四郎!”
方源刚下车便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瞧见两位熟悉的世家子弟过来。他忙暗暗清了清嗓子:“柳七郎,朱五郎。”
柳七郎笑道:“今日怎么一个人来,蔡三郎他们呢?”
方源自然不会说他们因为太蠢动手而被禁足在家,只打了个哈哈:“他说有事没法来。今年荷花开得早,不如我们过去瞧瞧?”
人越来越多,转眼便到了巳初,是进去的时候了。徐桃他们来得早,占了一个还不错的炉灶位置。
徐桃正在烧火,付洛瑶刚把水打来,一个人便哐当一声将自己的包袱往灶台上一放:“我就要这个灶了!”
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两人齐齐抬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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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瓜子
◎又香又脆,跟他之前从葵花上摘下来的那种完全不一样。◎
“您看, 这个灶台有多好,后头就是湖,地方又宽敞, 放什么都合适!”那人笑着转了一圈, 转过头来, 不期然对上灶台后探出来的两个脑袋, 仿佛见了鬼一样弹开,尖叫了一声:“啊!”
徐源刚踏入厨房,便听到了这个尖利的女声, 忍不住皱了下眉:这不是内场比试吗, 怎么还会有人这样不管不顾地大叫?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 他就听见身后的王老八一声惊呼。他一脸不满地转头看向徐淇。徐淇瞪了王老八一眼,王老八却一脸惊恐地指向前面:“你们看。”
徐淇顺着王老八的手指看去, 面色骤然一变, 低声唤了一声大哥。徐源心下一凛, 忙转头,看清灶台后的人时,瞳孔一震!
“你怎么会在这里?”之前那个咋咋呼呼的女声问出了徐源兄弟们的心声。
徐桃直起身,察觉到许多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一一看过去, 离她最近的就是方才发声的赵三娘,再远一些……原来还有许久未见的老熟人来了。
其余人虽然不认识徐桃, 但是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林伯引着负责登记的管事过来, 恰好撞见了这一幕:“徐娘子,可是有什么事?”
在场的厨子们并不一定认识林伯,但是同住一坊的赵三娘和徐源他们几个都齐齐变了脸色。
赵三娘的眼珠乱转, 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随口胡诌的话竟然成了真。而徐源和徐淇都面色沉郁, 心里如何想就不知道了。
徐桃自然没错过面前人的变脸表演。看到他们不高兴, 她反倒是高兴了,身体本能的抖也被她压了下去。她慢条斯理地拿起赵三娘的包袱顺手一丢:“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人将脏东西放在了灶台上。阿洛,打一桶水,咱们把这灶台擦一擦,做吃食,干净最重要。”
“好嘞!”付洛瑶麻利地舀了一盆水,拿起两张抹布,递给徐桃一张。两人真个仔仔细细擦起了灶台。
周围的人群里发出扑哧一声。
好不容易接住自己包袱的赵三娘气得肺都要炸了,接住包袱就转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