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买到了最后两串炙羊肉串。那滋味,我家娘子回味了一晚上,专门让我过来问问,这炙肉串何时又开卖呢?”
“什么?小娘子昨儿个去了曲江吗?我也去了,怎没见小娘子?”“某还专门寻了呢,都没瞧见,还以为小娘子没去呢。”“我瞧见了,小娘子没在河边,但是排队买炙羊肉串的人可真多!还有人来排了两回呢。”
徐桃已经手脚麻利地煮好第一个人的细拉面,舀好丸子又撒上芝麻葱花,最后还淋上了一勺半辣油:“郎君的丸子拉面得了。多谢诸位捧场,若是诸位喜欢,儿两人合计合计,隔几天就摆炙肉串吧。下位娘子今儿个要用什么?”
“要一碗羊肉索饼,不,拉面,要最粗的。”那娘子忙道。
旁边有人凑上来:“我们一道的,我也想要这最粗的,可以一锅煮吗?”“我也想要这个粗的,小娘子,我瞧见这边还有许多,横竖都是一锅,能把我的一道煮了吗?”
徐桃还没来得及引导,众人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凑单。徐桃便挨个问下去,数了五个最粗的煮了下去,又问下一位要什么粗细,在面煮的过程中现拉起了面。
有一部分人在看拉面,另一部分人围在第一位拿到面的郎君身边,都好奇这拉面跟之前的汤饼比起来有什么不同。
那郎君才不管他们的想法呢,先尝了一个肉丸子。半肥半瘦的豕肉剁成肉末,不,好似不光是肉末,还能吃到小小的肉粒,应该是一刀刀切细的。筷子夹下去,都能感觉到肉丸子的弹性,可是入口,那豕肉可十分嫩滑鲜美,一点儿肉腥味也没尝到。这样美味的肉丸子,真不知小娘子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他内心感叹着,筷子丝毫未停,三下五除二便将面调和均匀了。红红的辣椒油铺在面汤上,夹杂着些微的葱花,颜色尤其鲜亮,仿佛给面条盖上了一层鲜亮的薄被。夹起一筷子面,面条表面便均匀沾上了些辣油的颜色,看着就让人舌底生津。
咬下的第一口,他眼瞳倏地睁大:这么细的面,竟然这么筋道!明明面条裹满了汤汁和红油,可那调味却丝毫没有掩盖面条本身的香。啊,他仿佛看到了阳光下摇曳的金黄麦穗,散发着永恒而质朴的麦香,那是最让人幸福的滋味。
再吃一个丸子,这沾了辣椒油的丸子层次更加丰富,更加好吃了!再喝一口汤,加了辣的豚骨汤,从嗓子到胃里都暖暖的,明明刚喝下去,却已经在回味那种香浓醇美的滋味。
付洛瑶回来的时候,三张桌子已经都坐得满满当当了,吃面的占了七八成,每个人都捧着碗在吃拉面。付洛瑶忙给人盛了饭菜,见没人再过来买饭,便凑过去帮徐桃煮面:“我就过去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就这么多人了?”
徐桃笑着将众人凑单的事儿说了,付洛瑶听完满是赞叹:“大家伙儿可真是厉害,竟还能想到这个法子。”
因为要现场拉面,今儿个徐桃她们比平日里来的早些,人流也因此被拉长了。开始那一波人离开后,后头就是时不时有人来,没有排长队了。今儿个付洛瑶也不知是怎么了,站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不适,便又往清水澡堂去了。
因着人流不算多,徐桃尚且还能应付。将面前这人的粗拉面煮好后,徐桃看拉面已经没了,刚取出一块面团,就瞧见一个人往这边跑来。
这会儿天有些暗了,那人又是背光,徐桃并不能看清那人的面容。她的心思放在面上,待到视野里出现了人影,她习惯性地抬头微笑:“客官可要些什……”
她话音还未落下,就对上一双眼眸。四目相对之时,徐桃只觉有些眼熟,便见那双眼睛忽然一闭,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那人倒下的方向正是桌椅的方向。他先是倒在了长凳上,长凳承受不住他倒下的力道,与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接着撞上桌子,哐的一声响,使得放在桌上的拉面碗中汤一晃,差点儿洒了正埋头吃面的客人一脸。
那客人抬起头来正要发火,就瞧见那人顺着板凳摔倒在地的模样,唬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某,某可不认识这人,也从头到尾没碰他!这人是怎么了,怎么跑过来就倒下来了?”
徐桃瞧见这一幕也被吓了一跳,忙放下面,飞快绕过摊子来到前面。瞧见几张桌上吃饭的人都看了过来,徐桃先清了清嗓子,冲诸位抱拳道:“此人不知何故跑到这边便倒下了,若有用完暮食有闲暇的客人,劳烦可否帮忙去前头通知下坊丁,再去前头医馆请一位医生过来。”说话间,她已经举起两小串铜钱:“请医生的钱,儿这边先行垫着。”
有常客见此情景,忙上前来接过钱道:“某愿去请大夫。”另一位也道:“方才瞧见坊丁往那边去了,某去请坊丁。”
有人愿意去,徐桃松了口气,抬手探了下那人的鼻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对剩下的人道:“这人尚有呼吸。地上太过潮湿,儿一人力道不足,可有人愿搭把手,把这人抬到长凳上,等会儿医生也好诊治。”
“小娘子真是心善之人。”“就是就是,来帮把手吧。”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这人抬起一只手,那人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