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咳几声, 撩开车帘子,看外面。
长随一边斟茶, 一边问他如何打算:“当初刺杀殿下的那个,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几殿下派来?的人来?着?殿下准备怎么办?”
“我?要冒险杀人,难道不该一击即中,为什么还要先自陈身份?”
裴行阙神情?倦倦的, 想起那天?那人朝他而来?的刀刃, 和故意讲出的那句话, 他撑着侧脸:“且看着吧, 从天?而降多出一个兄长来?, 是谁都?不会?太喜欢。”
他摩挲着手指, 兴致不高。
这样赶路并不好受, 还在正月里, 天?依旧寒着, 越往北走就越冷,风也越急。且风是北风, 他们几乎是顶着北风再走,裴行阙的身子差得可怜,很快就病起来?。
御医来?把脉, 说烧得厉害。
这叫使臣很为难, 他们之所以这样日夜兼程的赶路,就是为了早点离开周国的地界——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变数太多、风险太大。
但看裴行阙这样苍白病弱的样子,他也实在担心这位殿下没死在别的事情?上, 反而会?因为这么日夜兼程的赶路而保不住性命。
正斟酌的时候,还是裴行阙发话:“我?没这样孱弱。”
他语气淡淡:“按照原本的日程安排行进就好。”
他说着,伸手接过长随递来?的药,一饮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