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严寒吗?算来他在楚国,其实也只待了短短十年而已。
那十年里,他是宠妃所出的皇子,金尊玉贵、前呼后拥,手炉地龙厚被褥,绝不或缺。
而此间四处漏风,炭盆灭绝,把一切都冻透。
“是。”
裴行阙唇动了半晌,最后只露出个寡淡的笑来,他歉意至极:“县主见笑——县主与我成婚,过这样日子,实在是委屈。”
“我不晓得这里是这样子。”
梁和滟皱起眉头,解释说:“我以为侯爷虽为质子,但好歹……”
她讲不出话来,想两个人在宫里的遭遇,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有些不食肉糜的想当然,深吸一口气:“侯爷搬回去住罢,你睡这里,我于心不安。”
“县主不要想那么多,我已经习惯了。”
又是这句话。
“待这月俸禄下来,我叫人修葺一番这里,侯爷再住,也不迟。”
梁和滟皱着眉头,打量这四周,在这里站了没有多久,她脚已经冷透了,又冷又麻,用力往地上一踩,疼得厉害,她想不到睡在这里会是一种什么感受,也实在狠不下这个心来,叫裴行阙真睡在这里。
哪怕他说他已经习惯了。
她已经学会不去多管闲事了,但还是学不会去做坏事,面对别人因为她受苦受罪,她还是会于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