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证明隋智就是罪主,不存在什么真假隋智之说。
这一推断被推翻,那就生下了另一种推断。
另一种推断就复杂一些了,因为这里关系着罪主的软肋。
首先,罪主的确强大,能在五合之内击败共工,能够在几十合内击败北方七宿,但为什么要和娄金狗一名星宿僵持了几十合?
阿穷,你说这是为什么?
徐志穹把意念传递给了穷奇,这个问题复杂到了要和穷奇一起商议。
穷奇在神殿之中思索良久,回了徐志穹一句:“杀道星宿,以身内术法居多,隋智的吞噬之技,在他们身上占不到便宜。”
徐志穹的意念再次传向了穷奇:“这的确是缘由之一,但缘由还不止于此。”
穷奇沉思片刻又道:“与共工一战,隋智时间充裕,准备的也足够周全,罪主当年和共工交过手,熟悉共工的手段,在交战之前,甚至都能推测出共工的战法,故而战局一直在罪主掌控之下,
与西方三宿一战,事出突然,罪主对战局的掌控并没有那么精准,故而战局拖的长了一些。”
徐志穹道:“所以和罪主交战时,决不能让他推测出战法。”
穷奇叹道:“这却难了,只要给他的充足的时间,合理的战法,都在他的推算之内,不合理的战法,会被他揉捏至死,因为不合理的战法本身就有大把弱点,
想打赢罪主,必须找到极其不合理,却又很难找到弱点的手段,比如说白虎不讲理的强悍,又比如说薛运不讲理的疯癫,
这两样本钱,你都没有。”
“是,我没有,”徐志穹并没有感到沮丧,他继续分析这两场战局,“冥道六名星宿围攻隋智,隋智打了几十合,大获全胜,
娄金狗一个人与隋智厮杀,也是几十合,这证明,围攻罪主的情况下,冥道六位星宿的战力还是被夺走了一部分,甚至是一大部分。”
穷奇道:“我在神殿之中一直注视望安河一战,我倒是没有留意到罪主何时取走了他们战力,
但你说的没错,冥道六宿的战力确实被削弱了,只是场面上看着不明显,甚至六宿本身也未能察觉,隋智就是罪主,围攻他,必然要吃大亏。”
徐志穹接着说到了另一件紧要事情:“和卯日鸡交战,罪主为何收手?难道真是因为武德?”
穷奇摇头:“这与武德无关,至于他为何收手……”
徐志穹道:“我猜他支撑不住了,或许是罪主本身支撑不住了,又或是隋智这个容器支撑不住了。”
“不耐久战!这很可能是罪主一处软肋!”穷奇闻言一笑,“阿穹,你这么好的心机,不做我道门弟子,却可惜了。”
徐志穹笑道:“咱们这么好的兄弟,我若是做了你弟子,岂不是疏远了手足之情?”
“手足之情不能忘了,可你从我这学走这么多东西,师徒情分也是要论的!”
“那些事情先放一边,阿穷,现在差不多有对付罪主的办法了。”
“办法是有了,”穷奇叹息道,“只是事情没那么好办,神灵的心思你不好捉摸,罪主的行踪又捉摸不定,
而且时间所剩无几,凡人的脊骨就快被罪主打断了,如果世间真有一个大国变成了脱罪净土,罪主会有吃不完的罪业,战力要要直冲巅峰。”
“十天时间,应是够了。”
“说是十天,其实根本用不了十天,罪主不会闲下来,弄不好就在下一刻,罪主再加点力气,就能把凡间一个大国彻底摧毁!”
两人正在意念之中交流,公输班突然送来消息:“冥道六位星宿,带着共工的魂魄,已经到了城下。”
徐志穹回应:“且按此前计议,不允他们进城。”
过不多时,公输班再次送来消息:“武四要强行出城,他要带领冥道星宿一并去阴司。”
徐志穹一咬牙,这不胡闹么?
武四现在出城,等于带着星宿,给大蛇送菜去了!
可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拦住?
“阿穷,有什么办法能拦住武四?”
穷奇再度陷入沉思,半响过后,回答道:“要我说,就不拦着他了。”
“不拦了?”
“武四出城,这是不合理之举,罪主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
就算能反应过来,也能分散他不少精力,总好过他天天盯着凡间下手,逼得咱们喘不过气。”
徐志穹权衡一番,觉得有道理。
他告知公输班,可以放武四出城,但姜梦云必须留在罚恶司。
在任何情况下,奈何桥上的规矩必须要守住。
徐志穹继续和穷奇商议对策,没过多时,又收到了公输班的消息。
“郁显国独断冢宰,孟远峰求见。”
孟老前辈来了!
徐志穹正要去罚恶司,李沙白将他拦住道:“容我先去看一眼。”
这是出于慎重,当前任何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