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辰了,你这门前也不点灯,我以为你这生意不做了。”老叫花陈五丰,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走了进来。
姜和财愣住了,他不明白这老叫花子为什么会来。
仇正绪也愣住了,他不管这老叫花是真疯还是装疯,他关心的是这老叫花怎么进来的。
二当家胡德勇就在门口守着,身边还有三十多个弟兄。
老乞丐陈五丰拉了把椅子坐下,从筷笼里拿出一双筷子,敲敲桌子道:“这客人都来了,跑堂的哪去了?掌柜的,莫说我吃酒不给钱,我可是带了银子来的,赶紧给上酒上菜呀!”
姜和财不知该说些什么,颤巍巍道:“老哥哥,要不你改天再来?”
乞丐陈五丰咂咂嘴唇:“我今天都到了,还说什么改天再来,你这还有这么多客人,不也没打烊么?”
仇正绪喝一声道:“老要饭的,你来寻死么?”
陈五丰一拍桌子:“你这后生说的啥话么?我走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谁家娘胎里呢!你去滑州、竹州、柴州打听打听,有谁不知道我陈五丰的名号,
想当初我在滑州刚落脚的时候,多少富贵人家想过来攀我都攀不上,
他们请我吃酒我都懒得去,要说在滑州,和我齐名的也就单刀刘福正,我们都是兄弟。”
徐志穹点点头道:“刘福正我认得,绿灯郎刘大顺他爹,真有这号人!”
陈五丰拿着筷子,接着说道:“那刘福正是我兄弟,我们一个被窝睡过觉,裤子、鞋子都换着穿,不分彼此……”
三当家仇正绪一递眼色,让五个黑狗慢慢走到老叫花子身后。
不管这老叫花子是何来历,早点杀了他是最明智的选择。
姜和财躺在地上,想要提醒,仇正绪脚上发力,踩着姜和财,让他出不了声音。
五个黑狗各就其位,拿出兵刃,对准了老叫花子的脖子和后心。
陈五丰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全然不知,还拿着筷子,吹着这些年掉了牙的牛皮:“我那匹青鬃千里马,就是从刘福正手里买的,
这马快呀!跑起来比风还快!那天晚上我骑着青鬃马赶夜路,一晚上走了两个多时辰,突然来了八个响马把我围上了,要抢我的银子,还要抢我的马,我就这一刀下去……”
五名黑狗纷纷举起兵刃,刺向了叫花子。
叫花子拿起筷子,挥了一下。
五颗人头落在了地上,整整齐齐一排,没有一个站歪了的。
仇正绪一哆嗦,裤子湿了!
叫花子陈五丰回过头,面带笑意的看着仇正绪:“我对那群不知死活的响马说,让他们再去找几个像样的,一起上来试试!”
仇正绪撒腿就往门外跑,陈五丰甩手把筷子丢了出去,从左至右,贯穿了仇正绪的脸颊。
仇正绪忍着疼,还想跑,陈五丰从身后揪住他头发,把他拖到了四当家邱武奎的面前。
“听说你脸伤了,要赔,”陈五丰拍了拍邱武奎的脸蛋,又捏了捏三当家仇正绪的脸,“我把他这张脸赔给你,你看行么?”
侠士
山犬帮大当家狄崇三在苦荞镇路口等消息,本以为事情进展的很顺利,结果等了许久没见回音,忽然听到两声箭响。
二当家发号求援!
狄崇三一皱眉,带上十名贴身“犬牙”护卫和五十多名响马,赶紧去了酒肆。
到了酒肆门前,狄崇三看见了一地尸体,看到了被剥了脸皮的胡德勇和仇正绪。
两人的脸皮都贴在四当家邱武奎的脸上。
胡德勇有八品修为,邱武奎有七品修为,这两人怎么就被人剥了皮?
狄崇三看两人还有一口气,便问起了缘由。
胡德勇在外边把风,突然来了个狠人,把他手下人都杀了,把他摁住,把脸皮剥了。
仇正绪到酒肆里做事,也遇到了这狠人,他现在还没办法说话,脸上还插着一根筷子。
酒肆里,陈五丰让姜和财快跑。
姜和财不肯走,非要陪着陈五丰厮杀。
陈五丰道:“个把响马我不放在眼里,你留在这就是累赘,你带着水生和秀璐赶紧走!”
姜和财摇头道:“我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事情。”
一阵杀气袭来,陈五丰眨眨眼睛,叹口气道:“叫你走,你不走,这回想走也走不了了。”
狄崇三已经进了酒肆。
但看狄崇三的气场,再看身后的十个“犬牙”护卫,陈五丰咬咬牙道:“这事情难办了。”
狄崇三原是官身,在兵部供职,在京城犯了事情,被刑部从家中搜出几十万银子,被迫来到边境落草。
他在京城时就有杀道六品修为,到了边境,拉起一支响马,这些年杀人无数,修为到了五品。
十个犬牙护卫,修为七八品不等,这些人若不是身上带着人命官司,断然不至于在此落草。
陈五丰咂咂嘴唇,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