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媛耸耸眉毛道:“你是我家贼小子呀!”
“贼小子?”徐志穹眨眨眼睛,“你何时看上了个贼小子?”
陶花媛笑道:“你长得俊呗。”
“莫要说笑,我是真心问你。”
陶花媛坐在徐志穹身边:“那日我被六公主绑了,准备送去司礼监审问,
我知道自己这条命没了,而且还死的凄惨,我就想着这世上谁能来救我,
想来想去,这世上没人救我,我就这么不讨喜,
可我是个怕死的人,那晚真的吓死了,
没想到,你个贼小子来了,你救了我,
从那以后,我越看你越俊,这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么俊的。”
“有那么俊么?”徐志穹抽了抽鼻子。
“有!”陶媛媛把徐志穹搂在了怀里,拍拍他的脊背,笑道,“你这人,平时爱戏谑,可你在我面前藏不住心事,一眼看你,便知受委屈了。”
“我哪有什么委屈?”
徐志穹颤抖了一下。
他在抽泣。
陶花媛抱着他,在耳畔道:“不管这世事怎变,也不管你有多少隐情,你终究都是我家贼小子。”
徐志穹道:“倘若须发皆白,牙齿掉光,也叫小子么?”
“那也是贼小子,我且当你一辈子贼婆娘。”
“那这便说定了!”徐志穹拿出一对鸳鸯刃,交给了陶花媛。
这对兵刃跟了徐志穹多年,是无比珍贵的灵物,陶花媛愕然道:“你这是要作甚?”
“我出趟门,这是送你的信物,你要等我回来。”
“哪有送刀子做信物的,你还是留在身上吧。”
“这是一片真心,还不止一片,这是两片!”
……
子时,徐志穹自西门走出了京城。
夜空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忽至。
穿梭于明暗之间,行走于阴阳两界,昼如斯,夜如斯,寒如斯,暑如斯,甘甜如斯,苦痛如斯,唯天理不变,唯本心无改。
这便是判官的宿命。
记不住名字能怎地,好歹我还是判官。
且等修成星宿再回来。
徐志穹走到城外,忽觉有人尾随。
他回过头,见一男子缓缓走近。
徐志穹问:“你跟着我作甚?”
“欠你的还没还完。”男子露出了五道弯的笑容。
娃呀,莫怕
渊州,渊石城,一群百姓提着米袋,在粮仓前等着放赈。
他们家里的粮食都被怒夫教抢光了,只能等着官府的赈米。
知府临走之前烧了粮仓,余下的一点粮食也被怒夫教抢走了,粮仓里根本发不出赈米。
百姓想出城讨饭。
城门紧闭,知府衙门出了告示,为防怒夫余党逃窜,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
渊州没粮食,为什么临近的谷州不来支援?
因为渊州知府根本没有求援。
此役惨败,打光了渊州军,渊州知府唯一能做出的合理解释是怒夫教众太过强大。
而今苍龙卫轻松将怒夫教击溃,最后一点借口都不攻自破。
在彻底剿灭怒夫教众之前,渊州知府不敢再对朝廷有任何请求。
他不求援,户部自然不会多事,谷州自然也没有送粮食的道理,旁人乐得清闲,却只苦了渊州百姓。
楚禾啐口唾沫道:“他特么为保乌纱帽,不发粮食,还不让讨饭,且等着百姓活活饿死?”
牛玉贤道:“灵正则答应志穹送来五万石粮食,算作对志穹的答谢,明天就能抵达边境,可看渊州这架势,粮食就算到了也送不进来。”
楚禾道:“他娘的,那知府若是敢拦着!今天把他打到亲娘都不认识!”
牛玉贤叹道:“打他一顿容易,杀了他都不是难事,关键咱们用什么身份做这件事?
咱们出使梵霄国的使臣,就这么贸贸然回来了,本就不妥,而今还殴打了朝廷命官。”
林若雪在旁道:“我懂得些易容术,给两位改换下容貌,那知府必然认不出来,
咱们先逼着他把边界打开,把赈米放进来,再逼他往朝廷上奏,等待谷州支援。”
牛玉贤依旧担忧:“上奏了,朝廷真就会给支援么?”
林若雪道:“若是皇帝看着不管,这皇帝也该换个人做。”
林若雪给两人改换了容貌,牛玉贤确实变化不小,看着像个六旬老翁,楚禾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但楚禾容貌虽然改了,身形掩藏不住,他这体魄实在太扎眼。
牛玉贤道:“你坐到马车上,不要下来。”
楚禾怒道:“凭什么不下来,我一直缩在车子里,那还来渊州作甚?”
正说话间,一队官军走了过来,兵长冲着众人喝道:“你们什么人。”
牛玉贤见状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