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钱差了十几个铜板,劳烦你通融下。”
郭贵成皱眉道:“房钱却好说,你们没要来工钱,又没有盘缠,却要往哪里去?”
一名力工叹口气道:“且到东家那再央求几天。”
“这几天你们住在何处?”
“我们是苦惯了的人,找个房檐底下睡着就是了。”
“这两日雨大,房檐下哪能睡人,就住我这里,还住你们那间房,等要来工钱再说。”
“工钱能不能要来还两说,我们也当真给不起房钱,谢掌柜一片好意。”
“你们放心住着,这几日就算我请了,要来工钱你们多少贴补我些,要不来就算了。”
几个力工看着郭贵成,他们真不想露宿街头,可也不敢在这白住。
郭贵成笑道:“快回屋歇着吧,天要下雨了,等雨停了再去要工钱。”
几个力工千恩万谢,回房住下了。
伙计在旁哼一声道:“掌柜的,这几个穷苦力,工钱铁定要不到了,他们要是赖着不走,咱们可是亏大了。”
郭贵成摇头道:“他们不是那样的人,让他们多住几天,能亏着什么?”
徐志穹来到柜台钱,掏出些碎银给了掌柜:“我没有你们这的银币,劳烦你称量一下。”
楚禾一愣,没有银币不是有金币么,那么一大箱子呢。
掌柜称过银子,称量过后,将一大半碎银还给了徐志穹:“这些足够了。”
徐志穹将那一大半银子又给了郭贵成:“适才那几个力工的房钱,我替他们付了。”
郭贵成连连摆手道:“我请那几个力工住店,这和客官哪有相干?这钱我不能要。”
徐志穹见郭贵成不肯收,且笑道:“那便算我把银子存在这,下回来时,且省得结账。”
“使不得……”
“什么使不得,你会不会做生意,不懂留下回头客么?”银子推来推去,徐志穹趁机在郭贵成手上留了个记号。
这就是他不用金币结账的原因,他更习惯用银子做法阵,倘若郭贵成遇到了危险,这枚记号能给徐志穹送去消息。
徐志穹很想让这年轻人做个判官,但梵霄国的判官道风气不是太好,等救活了二哥,下一步再整饬一下梵霄国的道门。
一行人离开了苍鸮郡,徐志穹靠着从霍米顿身上搜集到的气息,继续追踪着梁季雄的踪迹。
因为时间仓促,徐志穹不知梁季雄下一站去了何处,只知他一路往西边去。
出城走了不到三里,牛玉贤突然停下了脚步,对徐志穹道:“这路,是新修的。”
楚禾前后看了看,脚下是官道上的石子路,前后没有什么分别,颜色也一致,也不知牛玉贤怎么就能看出来是新修的。
杨武也觉得诧异:“新修的能怎地?许是这里路坏了,修葺一下不也应当么?”
牛玉贤摇头道:“这块新修的路很薄,不是为了填坑,也不是为了填缝,好像是为了遮盖什么东西,而且还故意做了旧。”
“是呀,”杨武眨眨眼睛,意识到了关键问题,“修路就修路,做旧作甚?”
徐志穹下马,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有气息,梁季雄的气息,适才心里正想事情,若不是牛玉贤提醒,自己还真未曾留意。
他走到路旁一簇乱草从中,从乱草之下抓起一把泥土,闻了闻,脸色骤变。
泥土里有血腥味!
血腥味里有霸气!
梁季雄曾在此地与人交过手,而且还是一场恶战。
回望苍鸮郡,城池清晰,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