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者长袍,提出了他的观点。
他的观点是,立场决定是非。
对面是一名西梵霄人,穿着梵霄国独有的学者长袍,他的观点刚好相反。
“噩耗也好,捷报也罢,事实终究不变,这场仗打了,梵霄赢了,无论你处境如何,这场战事都不能变改,故而是非与处境无关。”
虽说是个正经的西梵霄人,但这人说的一口流利的大宣官话,在铁豹郡,大宣官话算是通用语。
东梵霄儒者又道:“水在久旱之地,是为甘霖,在洪涝之地,是为祸害,故而先有处境,才有是非。”
西梵霄学者又道:“人没水喝,必死无疑,无论处境如何,是非终究不变,莫再说你的歪理。”
这一句话说的到位,东梵霄儒者的脸都气白了。
不过他很快找到了新的论点:
“白虎真神作证,我套你!”
西梵霄儒者脸颊一阵颤抖,转而喝道:“白虎真神作证,我特么套死你!”
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套!套死你!”
“套!套特么的……”
最终东梵霄儒者把西梵霄的学者的胡子揪下来一撮,西梵霄的学者认输,东梵霄儒者赢得了这场论战的胜利。
徐志穹听到了来自星官的见证:“作数!”
杨武深吸一口气道:“这个算论战?”
勒比达不理解:“先论后战,为什么不算?”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勒比达的家里,他家开了一间杂货铺子,他所谓的全部家业,指的就是这间杂货铺子。
徐志穹看了看洛光汉:“不说你在梵霄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么?”
洛光汉低下头道:“以前也算是有头有脸……”
勒比达喝道:“住口!家里的名声都被你败坏尽了。”
六品的杀道修者,就开一家杂货铺,这不太现实,也不太体面。
勒比达解释道:“以前的家业很丰厚,但洛光汉触犯了律法,为了帮他赔银子,我把家业都赔了进去,只剩这一间铺子了。”
徐志穹闻言笑道:“如此说来,却是我来晚了,洛光汉触犯了什么律法?”
“他与人私相殴斗。”
杨武愕然道:“殴斗?你们这随时随地都能殴斗,这还算违反律法?”
勒比达皱眉道:“血斗和殴斗是两回事。”
洛光汉与一名少年同时看中了一位姑娘,纯真的姑娘让两个小伙子进行一场血斗,谁赢了,她就跟谁。
洛光汉在擂台上打输了,心有不甘,带上兵刃,在夜里偷袭那位少年,把对方打伤了。
獠牙血斗之外的殴斗,在梵霄国是严厉禁止的,洛光汉不仅赔光了自己的家业,把兄长的家业也赔了进去,还被铁豹一族驱逐到了城外,因此成了草寇。
按照律法,被驱逐之人不能在城中逗留超过一天,天黑之前必须出城。
可现在他能不能出城,得看楚禾的心意,獠牙血斗,勒比达输了,洛光汉的性命现在归楚禾处置。
楚禾看了看徐志穹,徐志穹看了看杨武。
杨武会意,拍了拍洛光汉的肩膀,笑呵呵道:“快出城吧。”
洛光汉一怔,没想到这群人居然会放过自己。
他草草道谢,带上两名马匪撒腿就跑,勒比达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勒比达的妻子哭道:“我们迟早要被你的弟弟拖累死!”
勒比达皱眉道:“莫要多说,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该走了。”
一家老小都靠着这间杂货铺子活命,勒比达自己也很舍不得。
可舍不得也没用,不兑现血斗的承诺,会遭到星君的惩罚,律法上也不会饶恕他。
徐志穹跟勒比达商量了一下,铺子给他留下,但洛光汉和两名马匪都走了,徐志穹缺一个背行礼的仆役。
勒比达愿为徐志穹当仆役,前提是不离开梵霄国,不超过一年时间。
两下说定,徐志穹看了看杂货铺。
这间铺子和他感知的方向一致,这里有他熟悉的气息。
进了杂货铺,徐志穹问勒比达:“此前,有没有见过一位宣人长者,额头饱满、深眼窝、高鼻梁、薄嘴唇,说话有些强横。”
徐志穹在描述梁季雄的特征。
他确系梁季雄来过这间杂货铺,他能闻到梁季雄的气息,虽说是数月之前的事情,但哪怕有丝毫气息,也逃不过星官的鼻子。
勒比达还真就听明白了徐志穹的描述,因为有一位客人和徐志穹所描述的太像了。
“那位客人很急躁,多问一句都不耐烦,他来这里买了些刷牙子,青盐之类的杂货,还买了两双鞋子,买了一身衣裳,
银子倒是给的足,但是对衣裳不满意,嫌弃不好看,
我说买衣服,得去卖布的铺子才能买到好的,我这杂货铺子里只有这种货色,
我就说了这两句,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