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免了这群人的田赋,其他州县会不会争相效彷?
此事不必担忧,放出消息和真免田赋是两回事。
变民的田赋非但不能免,谋逆之罪还不能饶。
待变民散去,先诛杀判官,再诛杀叛贼首领。
待其余变民回到乡中,再也形不成气候,且下令各地州县,逐一杀之。
太平安宁得来不易,纵使血洗季州,也在所不惜!
转生之前,却再也容不得半点差池。
洪俊诚叫来秦燕,吩咐拟诏。
秦燕准备好纸笔,刚要写诏书,洪俊诚又想起一件事。
让谁挂帅平叛?
对变民的第一仗必须打赢,否则后边的事情无从谈起。
叫兵部尚书挂帅?
这厮根本不会打仗。
北境上将崔洛贤是个会打仗的,让他去担任将领。
北境的防务可以暂时放下,纵使图奴趁机出兵,也最多丢些土地,当务之急是先平定这些暴乱之徒。
定下计议,正待让秦燕起笔,洪俊诚又觉不妥。
粮草和军械之事,还得仔细斟酌……
……
刘玉鹏带着洪华云出了神临城,撤换步辇,改换马车,一路飞奔,到了城外八十里的杨叶山。
杨叶山是座荒山,形状如同一片杨树叶,因山势陡峭,山中多狼豺猛兽,向来罕有人至。
刘玉鹏带着洪华云上了半山腰,在一座山洞之中歇息。
洪华云皱眉道:“玉鹏,不快些赶路,来这荒山作甚?”
刘玉鹏喘息道:“殿下稍安,且随老奴歇息片刻,等殿下家卷来此汇合。”
洪华云满脸焦急道:“等他们作甚?父皇不时便要追来!”
“殿下勿急,一家上下,稍后便至!”
洪华云急得在山洞中来回踱步。
刘玉鹏悄悄叩动了袖子里的拍画,他在向李全根送信,洪华云已经就位了。
……
洪俊诚前思后想,几次让秦燕拟诏,却又撕毁重写。
将近丑时,终于拿定了主意,洪俊诚再次让秦燕起笔,这次好歹写的流畅了一些。
眼看诏书将要成文,忽见直殿监掌印李全根来报:“神君!大事不好!”
洪俊诚文思被断,顿时恼火:“却因何事慌张?”
李全根跪地道:“二圣子不知去向!”
洪俊诚愣了许久,走到近前问道:“你说何人不知去向?”
“二圣子!”
“且说他名姓!”洪俊诚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全根又重复一边:“二圣子洪华云!”
洪俊诚身子一颤,险些栽倒!
怎么可能出了这种事?
他精心计议,步步谋划,就是为了能安心完成转生。
事到临头,为什么出了这等变故?
他小心翼翼把洪华云藏在深宫之中,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为何这变故偏偏出在了洪华云身上?
洪俊诚精神一阵恍忽,元神顺着魂魄的缺口向外荡漾。
秦燕扶着洪俊诚坐回座椅,洪俊诚平复片刻,突然推开了秦燕,指着李全根喝道:“都知监掌印刘玉鹏何在?让他来见朕!”
李全根道:“刘玉鹏不知所踪。”
“春弦宫里还有何人?无论职位高低,一并传来见朕!”
李全根解释道:“神君,老奴手下内侍,前往春弦宫外洒扫,将门外无人值守,便觉事出有异,却也没敢进去查探,
比及深夜,各殿洒扫干净,内侍见春弦宫依旧没人值守,便把此事告知老奴,
老奴前去查探,却见春弦宫中空无一人!”
“混账!”洪俊诚上前踢翻了李全根,“你手下人却不知个轻重缓急?为何早不去查?为何早不来报?”
李全根哭道:“老奴收到消息,立刻就去查验,老奴该死,老奴管教无方。”
洪俊诚又急又怒,却也顾不上处置李全根,且让秦燕去黑衣营把付骥带到神御园。
付骥进了神御园,秦燕叩动了几下怀里的拍画。
这是给徐志穹送信,神君就要开启神机眼了。
徐志穹在山洞做好了准备,按照他的推测,黑衣卫就要来了!
黑衣卫来了,便让他们有来无回,届时看洪俊诚会不会被逼出来!
付骥点亮了神机眼,很快追到了洪华云的下落。
他在杨叶山。
刘玉鹏也在,都知监的一群内侍也在。
付骥傻了眼,他不知道洪华云什么时候从皇宫里跑出去了?
洪俊诚怒不可遏!
这群阉竖,他们带走洪华云,意欲何为?
朕早就该杀了他们!
“叫姚景泰来见朕!”洪俊诚果然要派黑衣卫。
付骥正要去找姚景泰,没等走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