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一路飞跑,鞋底跑穿了,扔了鞋子,接着跑!
狂奔了一个多时辰,徐志穹找到了山洞的位置,却找不到洞口在哪。
他确信自己没找错地方,他还记得公输班停车的位置。
这老东西跑哪去了?
他自己把洞口封起来了?
徐志穹调动意象之力,在岩壁上仔细探寻缝隙。
只要有一点缝隙,我就能找到洞口,只要找到洞口,我就能找到这老家伙。
只要这老家伙肯帮我,什么条件都能商量……
徐志穹摸索许久,似乎找到了些缝隙,忽觉身后一阵霸气飘过。
“徐灯郎,你这是在寻觅阴阳司太卜么?”
一个雄浑低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徐志穹回过身去,蓦然一惊。
粱世禄?
苍龙殿大长老,粱世禄!
“圣德长老?”徐志穹试探着问了一句。
粱世禄点点头道:“徐灯郎,久违了。”
是你又如何?
苍龙殿圣德长老,梁世禄,突然出现在了徐志穹背后。
梁世禄,怀王梁贤康的生父,怀王作乱之时,梁世禄前往阻止,中了公孙文和任颂德(冯静安)的暗算,死在了怀王府。
徐志穹通过二哥和长乐帝了解过事情的经过,至于事后梁世禄的魂魄去往何处,徐志穹没有关心过。
他的罪业应该是被任颂德采摘走了。
这人生前虽有不少恶行,可手上没有罪业,以徐志穹当时的能力,这件事情也无从追究。
站在眼前的梁世禄,是魂魄还是活人?
他满身霸气缭绕,徐志穹一时竟无从分辨。
应该是个魂魄。
苍龙殿三长老之中,属梁世禄修为最低,若他还是个活人,应该没办法进入两界州。
徐志穹抱拳道:“圣德长老,不期在此相逢,你已离世多年,为何不去阴司轮回,却还在两界州游荡?”
梁世禄轻叹一声道:“老夫镇守苍龙殿多年,临走时,却逢动荡,虽已身死,终究对大宣割舍不下,心中一直挂念社稷安危。”
徐志穹笑道:“而今大宣已是长乐年间。”
梁世禄微微颔首:“玉阳是个好皇帝,大宣江山由其执掌,乃社稷之幸,百姓之福。”
客套话说完了,该说正题了,徐志穹问道:“圣德长老,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梁世禄笑道:“我即将步入轮回,特来此地拜访一位旧友。”
“这却巧了,”徐志穹笑道,“徐某来此,也是为了拜访友人。”
“可是来找阴阳司太卜?”梁世禄倒是坦诚。
徐志穹微微颔首。
梁世禄笑道:“真是巧了,老夫来此,也是为找太卜。”
徐志穹诧道:“昔日尝闻,圣德长老与太卜多有不睦,而今这场冤仇散去了?”
梁世禄摇头叹道:“前世恩怨,皆是云烟,而今想来,有多少执拗,又有多少荒唐,早都放下了。”
徐志穹诚挚笑道:“长老这份襟怀,晚辈委实佩服,只是这荒山变了模样,也不知太卜现在还在不在此处。”
梁世禄对着荒山打量了许久,他似乎也没找到洞口:“太卜即将脱离凡尘,这是其星宫所在,我料他还在此地,
只是这老儿戒心太重,突然换了门庭,咱们一并找来就是。”
“若是晚辈与圣德长老一并出现在面前,太卜必定万分惊喜。”
徐志穹在岩壁之上细细摸索,依旧在寻找缝隙。
梁世禄则释放霸气,感知太卜的气息。
两人各施手段,都在专心寻找。
在旁人看来,他们两个却像昔日旧友,相熟而又默契。
徐志穹的指甲在岩壁上刮擦了两下,凝神屏息,似乎找到了缝隙。
梁世禄始终盯着岩壁,气机在岩石上盘旋,同时也在体内调转。
岩石上的气机是幌子,他正在酝酿盘蟒之技。
技法即将得手,一柄鸳鸯刃突然从背后刺进了梁世禄的魂魄。
梁世禄魂魄一阵摇晃,惊呼一声道:“徐灯郎,何故如此?”
徐志穹笑问一声:“你到底是谁?”
梁世禄倍感诧异:“老夫一生坦荡,我是圣德长老梁世禄,徐灯郎何出此言?”
“圣德长老?”徐志穹面带笑容,猛然加剧意象之力。
灌注在鸳鸯刃上的意象之力,如同万千细小的银针,在梁世禄的魂魄中爆裂开来。
梁世禄想要摆脱,鸳鸯刃却像扎根一般,牢牢长在了魂魄深处。
确实是扎根了,徐志穹用意象之力给鸳鸯刃构建了一套无形的根系。
梁世禄看着徐志穹。满脸无奈道:“我真是圣德长老。”
“是又怎地?”徐志穹笑道,“就算你真是梁世禄,也该送你去油锅里受苦,却当我和你真有多少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