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正则回礼道:“在下姓灵,名正则。”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姓名,徐志穹只要审问那几名游刀,自然能问出灵正则的来历。
“姓灵?”徐志穹一怔,这个姓氏不太常见。
灵正则道:“我是个磊落的人,说的是真实名姓。”
徐志穹面带鄙夷,嗤笑一声:“名姓有什么好隐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方为大丈夫所为,在下姓刘,名德安。”
灵正则再度施礼:“刘兄,幸会,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且去刀市找我。”
徐志穹诧道:“灵兄,你有三品修为,堪称人中龙凤,难不成还真以游刀为生?”
灵正则笑道:“人各有志,我这人闲散惯了,不愿服侍王侯将相,就喜欢在刀光里赚口饭吃,日后还望刘兄多照顾我生意。”
“先别说日后,”徐志穹笑道,“我眼下就有一桩生意,不知灵兄愿不愿同往?”
灵正则愣了许久,徐志穹说话不按套路。
他还想做什么生意?
该不是想刺杀洪俊诚吧?
这生意却做不得。
“刘兄,灵某确实散漫惯了,判官道的买卖,还是留给你们道门自己做吧。”
徐志穹摇摇头道:“这也不算判官道的买卖,灵兄此番来越枝峰,为的是一页好书,像这样的地方不止一处,灵兄也该知晓。”
灵正则眼眸一亮:“刘兄还知道其他的地方?”
徐志穹点头道:“知晓,灵兄可愿同去?”
灵正则不太相信徐志穹的话:“此等机密,你为何要告知于我?”
徐志穹笑道:“会借刀的未必是判官,刘某也不想做了灵兄的刀子,此去无比凶险,与其与你无谓争斗,不如交个朋友,两不吃亏,不知灵兄意下如何?”
灵正则思量片刻,微微颔首道:“我信得过刘兄,但我此行受雇于人,不能砸了自家招牌,
录王洪振康还在山上,且容我将他送回神临城,先把这桩生意了却,届时刘兄若是不弃,再去刀市找我。”
挚友情深
徐志穹在宅院里待了一夜,灵正则和洪振康等人,也在院子里睡了一晚。
次日天明,灵正则带领众人启程,洪振康走一步,哭一步,嘴里含混不清,絮絮叨叨,好似因劫后余生,喜极而泣,又好似因痛失银两,心如刀割。
“寡,寡人,那是寡人的钱……”洪振康坐在门口,不想走了。
灵正则轻叹一声:“王爷,您赚钱的日子多的是,可我们几个的工钱,您可不能耽搁了,我是七品的刀子,一天五两银子,您还答应多给二百两,这事没忘了吧?”
洪振康抽泣一声道:“不给!你们办事不力,寡人一个子都不给。”
灵正则一皱眉道:“王爷,这话说得却不地道。”
宫银德在旁嗤笑一声:“别难为王爷了,咱们下山去吧,让王爷在这多哭一会。”
眼看游刀们要走,管家赶紧上前劝住。
这几个游刀要走了,洪振康和管家谁也别想下山。
“王爷,些许几个工钱,咱们给了就是,这点银子不必和他们计较。”
洪振康坐地撒泼:“寡人就计较了,寡人没钱,你且说拿什么给?却不信你们敢把寡人留在此地!”
游刀们闻言又要走,管家慌急,在洪振康耳畔连连低语。
生死关头,这些游刀是真不把录王放在眼里。
无奈之下,洪振康从裤子里扯出两块青玉,交给了管家。
这两块青玉是从洪振基那厢要来的,玉种算好,每块差不多值一千两银子。
两块青玉,五个游刀分了,倒也不算吃亏,只是从洪振康裤子里拿出来,这味道……
灵正则捂着鼻子,没接玉石。
宫银德倒不嫌弃,验过成色,先替众人收了。
趁着天亮,众人急忙下山,等他们走远,徐志穹在院子当中部下几道阴阳法阵,日后若有人前来,徐志穹能第一时间察觉。
离开了大宅,徐志穹回了罚恶司,走到中郎馆,但见夏琥一脸春风迎了上来。
“官人辛苦了,官人快进来坐,奴家给官人煮了汤,官人快来尝尝。”
“汤就不喝了,娘子,先给我尝尝桃子。”
“桃子好说,官人别急,先喝汤,我去看看银子凉了没。”夏琥一个闪身,钻进了客房之中,那里满满堆的都是银子。
银子凉了没?
难不成还能是热的?
常德才在旁笑道:“夫人昨夜把每块银子都摸了一遍,当真就要捂热了。”
徐志穹哭笑不得,且从怀里拿出那本《永宁文集》,在关键的那一页上,标出了几个关键词。
泉乡、瑞、画、力竭、魂魄。
这五个词,是关键。
“老常,给我沏杯茶。”
常德才取了茶饼,研成沫,沏了杯好茶汤,还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