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点点头道:“他就要回来了。”
三人自此定下计议,即刻递上了奏章。
洪俊诚收到奏章,并无回应,似乎又回到了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状态。
这封奏章随后被交给刑部处置,刑部看是录王和束王联名上的奏章,自然不敢怠慢。
当天,刑部贴出告示,两亲王冰释前嫌,同仇敌忾的佳话自此在神临城传开了。
次日,徐志穹扮作马夫的样子,来到了集市。
神临城的集市是安市衙门经营的,到了己时,安市衙门还未开张。
换做往常,到了这个时辰,应该有不少百姓等着开市,集市门前已经颇为热闹。
可神临城刚刚闹了异怪,各家各户但凡有一口吃食,都不敢轻易出门,今天的集市显得特别冷清。
十几个百姓稀稀落落蹲在街边等着开市,徐志穹也蹲在他们身边,跟着凑热闹。
一个老翁低声道:“听说了么?闹妖怪的事情查清楚了,是儿郎会那帮子人干得。”
“我也听说了,儿郎会就是怒夫教,那些妖怪就是儿郎会那群人变得,官府都贴了告示了,刑部衙门也到处抓人,凡是儿郎会的,见一个抓一个!”
“我就觉得儿郎会那群人邪性,一张嘴,不是要杀媳妇,就是要杀孩子,看着怪渗人的。”
一名二十多岁男子哼一声道:“杀媳妇和孩子固然不对,但媳妇孩子若是不听话,该拾掇就得拾掇。”
徐志穹凑到那男子身边道:“欺负媳妇和孩子算什么本事?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你是不是去过儿郎会?”
男子吓得一哆嗦:“你别瞎说,我可没去过!我,我认得你么?”
老翁在旁摇头道:“放心吧,抓的都是儿郎会的头目,寻常百姓,没人管。”
另一名汉子小声道:“我听说,这回全靠着一群判官,把那些妖怪打死了。”
“这事可不敢瞎说,官府的告示上是说录王和束王联手把儿郎会给灭了。”
“录王和束王不是死对头么?他们还能联手?”
“神君都出面了,打虎还得亲兄弟呀!”
徐志穹心里暗笑,他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议论之间,集市开张了。
徐志穹径直去了酒铺,打了两斤酒,跟官差争执了几句:“这酒的分量不够呀。”
“这有秤,你瞎么?看不懂么?”
“你这秤不对,我掂量着没有两斤。”
“放屁,你特么跑这生事来了?谁特么给你的胆子?”
旁边一名官差走过来,看看马夫,问道:“怎么回事?”
徐志穹颇显委屈道:“我这酒少了。”
“他特么胡说,这人就是打得少!”
“罢了,罢了,这人和我相熟,看我面子上算了,”官差劝解几句,回头对马夫喝道,“你要买酒就赶紧拿钱,不买滚蛋!”
这是马夫告诉徐志穹的接头方式。
进了酒铺,不管遇到的是谁,先跟他吵上两句,等有人来劝解了,就是遇到接头的人了。
徐志穹掏了钱,把书信夹在一把铜钱里,手递手交给了官差。
官差收了钱,把酒交给了徐志穹。
今天上集的人少,买酒的就更少,既是没什么生意,两个官差商量着,且留下一个人看铺子,另一个回家歇着。
回家的官差欢欢喜喜走了,留下看铺子的官差先把铺子关了,挂上盘点的牌子,随即去了酒窖,布置起了法阵。
布置好法阵,把书信摆在法阵中央,官差从酒坛之中取出了四个空坛子,各自放在法阵一角。
这四个空坛子可不是普通的酒坛,这些坛子里边装着气机。
这位官差是阴阳修者,但只有八品修为,单纯以他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启动如此庞大的法阵。
所谓庞大,指的不是占地面积,是法阵传送的距离。
四个坛子不断释放气机,法阵无声无息发动,处于法阵中央的书信,渐渐消失不见。
远在图努国的公孙文,打开书信,看过之后,交给了弟子周开荣。
周开荣的右脸上蒙着一块黑布,接过书信,仔细
昭兴帝临死之前,周开荣当过一段时间的掌灯衙门千户,这事成了大宣的一大笑柄。
昭兴帝死后,周开荣被大宣全境通缉,他本想逃到深山老林,隐姓埋名度日,可惜他被梁玉明烧花了半张脸,面部特征过于明显,躲到哪里都有人抓他。
幸亏公孙文还没把他忘了,把他接到了图努,让他在怒夫教中做了一名参议。
周开荣看过书信,很是惊讶,书信中写道:
录王追杀徐志穹,在城东遭遇洪俊诚,双方血战,录王殒命,洪俊诚重伤,徐志穹平安无事,意图明夜进宫行刺。
周开荣道:“录王死了?可据弟子得到的消息,千乘国的录王还活着!”
公孙文笑道:“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