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荷叶包。
打开荷叶包,里边是馒头,两个馒头。衽
木匠背靠着门板,抹着眼泪。
媳妇抱着两个孩子,在旁哭道:“咱们就剩两个馒头了,明天可吃什么?”
“有办法,”木匠擦擦眼泪道,“总是,有办法的……”
一扇窗户推开了,老汉探出头喊道:“滚!滚远点!该杀的宣人!该杀的邪道!”
窗户里飞来了两个熟鸡蛋,打在了杏哥的身上。
老汉关上窗户,靠着窗根,深吸了一口气:“好汉,恩人,活着……”
一个老妪抱着一个木桶出了房门,砰的一声放在了门口:“臭要饭的,你要再敢过来,我就泼在你身上!”衽
是小半桶粥。
“看我不打死你们,打死你们这些宣人!”对面的窗户里丢出来一张饼子。
有人家里丢出来两块糕饼。
有人家里丢出两颗腌菜。
一个妇人拿出个木碗,里边有半碗湖湖。
孩子问那妇人:“娘,吃了湖湖,宣国的判官就能活过来么?”
“能,”妇人抱紧了孩子,“能活过来。”衽
杏哥把馒头掰碎了,拌着米汤和湖湖,一块一块填进徐志穹的嘴里。
馒头是凉的,米汤是凉的,湖湖也是凉的,可终究是人间烟火。
人间烟火,是暖的。
吃过几口,徐志穹站起来了。
霸道出凡尘
一张饼子,两个鸡蛋,两个馒头,半碗湖湖……
吃饱喝足,徐志穹依然觉得困乏,可意象之力恢复了一大半。
看到宣国来的判官能动了,一条街上,各家各户都挺高兴。
可他们不敢再出半点声音,锦绣笔吏兰昌荣正在旁边看着。
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一笔一笔都记下来了。
收了簿册和毛笔,兰昌荣冷笑了一声。
这群恶民,以为那点小心思能骗的过我?
他们给宣国的邪道送吃的,光是此举,就够两大罪状,一是通敌,二是勾结邪道,
哪家哪户,什么名字,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至于他们送了什么东西,有的看见了,有的没看见,但这无关紧要。
看见的,如实记录,再加点枝叶。
没看见,直接编几句,报上去就是了,由不得他们抵赖。
兰昌荣擦了擦身上的血迹,他受了些轻伤。
适才他忙着记事情,想看那个恶民和邪道有来往,不慎被一头异怪拖出去,差点丢了性命。
杏哥把他救了下来,拉扯的时候,力气大了些,把他袍子扯破了。
兰昌荣看了看碎烂的袍子,咒骂一声道:“这讨饭的叫花子,手也不知道轻点,活该他挨那么多打!”
本以为徐志穹就此走了,没想到他带着杏哥在周围检查了一圈,又搜出几头异怪。
兰昌荣趴在窗边看了片刻,嗤笑一声,无声自语道:“这邪道还挺尽心。”
这事记还是不记?
记了也没什么用处,邪道杀异怪救人的事情,肯定不能往外宣扬,但若是记的全一些,上司或许会赞赏两句。
简单记几笔吧。
兰昌荣刚拿起毛笔,忽见徐志穹踹开房门,走了进来。
兰昌荣惊呼一声道:“你想做什么?我这没东西给你吃!”
徐志穹没作声,直接来到兰昌荣近前,把他手里的《锦绣笔录》抢了下来。
兰昌荣嘶喊着上前争抢:“你别动这个,这是朝廷的东西,你动一下试试,你动……”
砰!
徐志穹一脚踹在了兰昌荣的脸上。
呜呜~
兰昌荣捂着嘴哭。
从徐志穹来到这条街上,兰昌荣一直在暗中写写画画,早被徐志穹看在了眼里。
看了《锦绣笔录》上的内容,徐志穹搓了一团火焰,将它烧了。
兰昌荣不敢作声,缩在角落里直哆嗦。
徐志穹提着兰昌荣走出了屋子,站在街边喊道:“这还有一头异怪漏网了!”
杏哥跛着脚,提着刀走了过来。
兰昌荣嘶声喊道:“我不是异怪,我是朝廷命官,我是朝廷……”
噗!
杏哥一刀把兰昌荣的脑袋砍了,擦了擦刀上的血迹。
徐志穹摘了兰昌荣的罪业,五寸二。
千乘国就是罪业农场,像锦绣笔吏这样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砍了就是,绝不冤枉。
但徐志穹能感觉到自己晋升了,为什么晋升的这么顺利尚且未知。
晋升之后,就意味着他成了三品判官,孟元峰当初交代的规矩,徐志穹还是记得的。
三品判官,不能杀罪业两尺之下的人,杀了之后,会损失修为。
徐志穹刚刚晋升,可不想再掉回四品。
杏哥今夜立了不小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