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奉命保护玉瑶,这是皇帝的命令,我是皇帝的老祖宗,你违忤了我,却也违忤了皇帝,这又是何苦呢?」
「梁功平」每走一步,周围的军士全都蜷缩着身体后退,有人连长枪都拿不稳。
「余将军,你忠于职守是好事,可你身后这多军士,不该跟着你白白送命,听老夫一言,老夫别无他求,见到玉瑶,我即刻离去。」
看到余杉面容呆滞,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识,梁孝恩猛然施展盘蟒之技绞住了余杉的身躯。
余杉奋力挣扎,周围的军士各执兵刃,有冲上来搏命的想法,却又没有厮杀的勇气。
梁孝恩面带笑容看着众人,骁勇善战的武威军,在皇室的威严面前终究只是蝼蚁。
元神和魂魄之间还有疏离,梁孝恩正想趁此机会增加一些契合。
他对着武威军扫视了一眼,
猛然将霸气荡开,似有一条巨龙呼啸而至,将所有军士绞缠在了一起。
梁孝恩悄悄动了动手腕,从余杉开始,血花不断爆裂绽放,士兵一名接一名变成血肉和碎骨。
录王府的亲兵们看着玉瑶宫里一幕,赞叹之声连连。
「这就是大宣的圣慈长老?」
「有他来,这仗却不用我们打了,只管等着收拾尸骨就是。」
「听说那玉瑶公主挺俊的。」
「你可碰不得,玉瑶公主必须活捉!」
「要活捉,怎就碰不得?偷偷摸上几下,有谁能知道……」
一名亲兵带着猥琐的笑容,突然没了声息,周围人一看,只见一支羽箭射穿了那亲兵的头颅。
这支羽箭来自身后的巷子。
亲兵们纷纷回头望向巷子,夜幕之下,半空之中,垂下一副硕大的画卷。
余杉提着凋弓,从画卷里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是满身盔甲,阵列整齐的武威军。
亲兵大惊,录王幕将蔡江猛呼喊一声道:「快,变阵迎敌!」
梁孝恩回头望去,但见余杉已经带领武威军和亲兵厮杀在一处。
亲兵总数八百余人,武威军只有一百余人,兵力相差悬殊,然武威军丝毫不落下风,枪锋过处,满地伏尸,杀得亲兵节节败退。
梁孝恩费解,余杉和武威军早被绞成了肉泥,为何又从深巷之中现身?
难道说我看错了……
「折威星君,新找的体魄还不太合用吧!」李沙白一笑,从花园走到了前院。
马夫拍了拍杏哥的脸蛋:「你放心,我不为难你,你去也好,不去也罢,都随你就好,可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若是不要这条命就罢了,难道连你爷爷的命也不要了?」
杏哥闻言,低下头,两行泪珠滴落在地上。
「做完了这趟差事,我找人送你回宣国,和你爷爷团聚,」马夫笑道,「傻小子,你只需在城东盯住徐志穹,这差事一点都不难。」
异怪满城
神君大殿,御书阁。
内侍们一封接一封送来急报。
洪俊诚坐在书案之后,饶有兴致的练习着书法,急报他也懒得去看,只让秦燕念给他听。
“户贤街出现异怪伤人,刑部已派人前往缉拿。”
洪俊诚平静落笔,似乎没有听到急报的内容。
不多时,急报又来。
“黄叶坊出现异怪,伤人命三十余条,刑部已派人前往缉拿。”
洪俊诚放下毛笔,只觉写得不甚满意,把此前的字撕了,让内侍摊开一张新纸重写。
“清悦里出现异怪,伤人命五十余,刑部正全力缉拿。”
洪俊诚依旧充耳不闻。
他写好了四个大字:神临盛世!
“秦燕,你看着四个字写的如何?”
秦燕上前,仔细看了片刻。
给洪俊诚鉴别书法,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不能说外行话,胡乱品评,视为欺君。
不能直接说好,要说明好在什么地方,否则也是欺君之罪。
说出了好的地方,还要说不好的地方,否则就是阿谀谄媚。
说不好的地方,还不能说的太直接,否则就是大不敬。
但也不能说的太委婉,否则还是欺君。
为了书法的事情,掉了脑袋的内侍不计其数,秦燕懂书法,还懂得拿捏火候,特别受洪俊诚的赏识。
看了这四个字,秦燕先是赞许道:“神君笔锋遒劲,墨痕甚是刚健,字字气势逼人,老奴看了,只觉得双眼刺痛,难以长久直视。”
洪俊诚点点头道:“写这四个字的时候,朕确实用了不小力道,你且说说,这四个字有何不足之处?”
秦燕思忖片刻道:“容老奴斗胆说一句,神君今夜运笔的时候,稍微急促了些,您看此处这一笔,笔锋急转,劲道十足,但看着略显一丝突兀。”
洪俊诚微微一笑:“罢了,重写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