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根摇摇头道,“我是个惜命的人,咱们以后还是分开行事吧。”
刚进了外城,李全根故意岳六生分开,绕路走了。
岳六生心里不是滋味,他打心里感激李全根的点拨,却又觉得这人胆子小,气量也小。
走到神君大殿墙外,岳六生刚想跳墙进去,忽觉脚下一软,踩空了。
不好!有陷阱!
岳六生大惊,本想仗着身法伶俐,换个地方落脚,不想一张罗网忽然落下,正罩在了岳六生的身上。
岳六生奋力挣扎,却挣脱不开。
神机将军姜胜群走到近前,微微笑道:“岳佥书,深更半夜你去哪了?”
岳六生看到姜胜群,一颗心当即凉透。
他知道这人一直和内侍过不去,也知道这人手有多狠。
“我,我出宫办差去了!”
“办什么差去了?且说来听听。”
“办的是秘差,不能跟外人说!”
姜胜群点点头道:“岳佥书,你这嘴是真硬,等到了神机司大堂,且看你还能硬到几时!”
一名校尉上前道:“咱们连夜审问么?”
姜胜群摇摇头道:“不急,且等明日清晨,叫上枢首大人一起审,且让他当面认定咱们这桩功绩!”
你找对人了
姜胜群不仅抓了岳六生,事先还抓了岳六生新收的弟子,尚衣监监工钟秀伟。
钟秀伟平时对岳六生忠心耿耿,铺床叠被,端茶递水,从来没差过半点礼数。
可没想到,当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钟秀伟不济了。
在神机司衙门受了两次刑,钟秀伟便把岳六生供了出来,不仅说出岳六生有七品修为,还说出岳六生每隔三日,要到城外修行一次。
正是因为他告密,岳六生被姜胜群堵了个正着。
姜胜群把岳六生暂且安置在囚室内,未受拷打。
不拷打岳六生的原因,是岳六生的地位和钟秀伟不一样。
岳六生是尚衣监佥书,有正六品的官职。
倒也不是不能打,就连司礼监掌印秦燕,都被姜胜群拷打过,秦燕可是有正四品官职。
但对方是官身,打的不能太狠,至多一顿鞭子。
这顿鞭子打不服秦燕,也肯定打不服岳六生,岳六生不会招供,若是个有脾气的,还有可能去神机司闹一通。
但若换做神机司枢首单忠明,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果单忠明亲自来审问,把这太监打死也无妨!
姜胜群打定了主意,次日清晨,等在了单忠明的阁楼门口。
平时单忠明来的很早,但徐志穹不太喜欢早起,这两日都是将至正午才来,姜胜群且在阁楼面前恭恭敬敬等着。
为了这场功绩,姜胜群等了好几年,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绝不能在单忠明面前出现任何纰漏。
徐志穹今天来的比以往早了些,他今天重点要看袁成锋的卷宗。
刚到阁楼,就看见姜胜群等在了门口,徐志穹一下轿,姜胜群两步迎了上来,双膝跪地,立刻给徐志穹磕了头。
“枢首大人,卑职有要事禀报!”
徐志穹道一声请起,带着姜胜群上楼了。
这厮什么事,一大清早跑到门口堵我?
到了三楼正厅,姜胜群再次跪下,双手举着一封文书,举过头顶道:“请大人过目。”
徐志穹接过文书,一边看,一边听姜胜群描述:
“卑职自太和三十六年调查各监内侍,三年光阴,查获诸多线索,铢分毫析,终得逆贼脉络,而今抓获要犯,诸多罪证坐实,还请枢首大人将此般阉竖,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