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一脚踹在了王氏胸口上。
王氏仰面倒地,方柏公上前又补了一脚。
还在原来的地方,分毫不差,王氏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昏死过去。
方柏公还想再补第三脚,忽然觉得有东西在头顶上转。
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千千车(陀螺)。
他见青叶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双眼血红的看着他。
这什么妖法,她怎么能把千千车扔在我头上?
方柏公想把头上的千千车拍下来。他一伸手去碰,千千车立刻飞了起来。
方柏公挥手落空,千千车又落回到了方柏公的头顶,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分毫不差。
青叶一甩鞭子,千千车转速加快,这东西地下是尖的,一转的快起来,方柏公的头顶转眼之间被磨破了。
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方柏公连连惨呼,想去抓千千车,却又抓空。
他用手捂住脑袋,千千车猛然落在他手上,瞬间在他手指上钻出个窟窿。
方柏公忍不住疼,他手缩了回来,千千车再次落在头顶,还在原来的地方。
“你,你用了什么妖法!”方柏公嘶喊道:“你个,你个妖人,你赶紧把这东西拿下去,让知县老爷知道你们会妖法,肯定把你们满门抄斩。”
青叶再一挥鞭子,千千车转的冒起了烟。
方柏公奋力捂住头顶,千千车钻穿了他的手心,还落在头顶上,还是原来的地方,分毫不差。
方柏公连声惨叫,头顶的骨屑飞出来了。
很快他叫不出来了,千千车钻开了头顶,掉到了颅腔之中,脑浆子顺着头顶的窟窿,一团一团的喷洒出来。
从今天起,不能再怕他
方柏公趴在地上,脑浆撒的到处都是。
人早就死了,尸首还在抽搐,王氏见状,吓得半天喘不过气来。
何青叶朝衙门口看了一眼。
衙门大门紧闭,门外没有值守的。
其实正常衙门外应该有两个值守的差人,可今晚门口摆着何老网的尸体,差人嫌晦气,也不想和这事扯上干系,因此都到门里站着去了。
刚才方柏公叫唤那几声,门里的差人都听见了。
“刚才那什么动静?要不咱们出去看看?”
“看什么看?肯定是大公子过来了,要把他们娘俩弄走。”
“一开始有女人哭声,可刚才那两声是男人喊出来的!”
“挨打的也喊,打人的也喊,你管这个作甚?和咱们没干系,只要他能把人弄走就行!”
“我刚才听他喊,好像有什么妖术。”
“那咱们就更得躲远点了,这何老网一家本来就不好惹,他们认识妖人,厉害着呢!”
何青叶见衙门口没动静,一甩鞭子,把千千车收回到衣袋里,扶起母亲道:“快走。”
“走?能往哪走?闺女,你闯大祸了!”
“娘,咱们先回家!”
“回家有什么用?娘去衙门认罪,就说这衙差是娘打死的,你快些走吧,去你舅舅家里躲些日子!”
“娘,咱们不认罪,咱们没罪,你跟我走!”
何青叶扶着母亲离开了衙门口,母亲胸口疼的厉害,刚走出两条街,脚下便开始发软。
“闺女,你跑吧,娘跑不动!”
前边有巡夜的军士正往这边走,千乘有夜禁律法,巡夜的看到这娘俩入夜擅自外出,肯定得抓起来。
母亲想是疼晕了,对青叶道:“闺女,咱们还回衙门口,就说是来伸冤的,咱们在衙门口跪着,不算违了夜禁的律法。”
她是真湖涂了,方柏公的尸首在衙门口摆着,回去了不是自投罗网?
何青叶扶着母亲,悄悄钻进了深巷里。
何老网一家都是老实人,入夜之后,都在家里待着,从没出过门,更没来过县城,巡夜的路线到底怎么走,娘俩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