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这个思路,徐志穹只想象钟剑雪单独面对焦烈威的场景。
眼前出现了画面。
他看到了钟剑雪对焦烈威行礼,焦烈威上前搀扶,随即身体开始扭曲。
太卜动手了,果如所料,徐志穹全程看不见太卜的身影。
眼看焦烈威必死无疑,徐志穹听到些嘈杂的声响,焦烈威的身体瘫倒在了地上。
他没死。
有人阻止了太卜。
这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牛叫!
徐志穹反复听了几次,忽觉头疼欲裂,仰面栽倒在地。
嘈杂的牛叫声在耳畔不断回响,徐志穹感觉意象之力不受控制的流转,似乎要摧毁自己的身体。
在地上翻滚许久,一双手扶住了徐志穹。
意象之力渐渐平稳,徐志穹从苦痛之中恢复过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是师父!
徐志穹一脸惊喜道:“师父,你回来了,今夜出了大事,太卜和钟剑雪在酒肆遇到了焦烈威,还有三个……”
“莫怕,”师父点点头道,“此事我已知晓。”
说话间,师父拿起了毛笔,随即将徐志穹摁在了地上。
“让你画我脸!让你画我脸!你总画我脸作甚!”
把徐志穹的脸画的一片漆黑,师父平复了下来,对徐志穹道:“思过去吧。”
徐志穹擦擦脸上的墨水:“师父,今夜的事情……”
“今夜的事情,你是如何知晓的?”师父反问了一句。
徐志穹道:“是一位叫妹伶的前辈告诉我的。”
“妹伶?”师父一笑,“叫反了。”
叫反了?
“此话怎讲?”
师父道:“此人名唤凌寒,她的情郎,称她为凌妹,她故意把这称呼颠倒了过来。”
徐志穹愕然道:“您认得她?”
师父点点头:“当然认得,她是世间第一美人。”
徐志穹道:“妹伶是咱们道门中人么?”
师父摇头道:“她不是,她的情郎,是咱们道门中人。”
她的情郎……
徐志穹问道:“那位情郎,是星君么?”
师父摇头道:“远在星君之上。”
“和您一样是星宿?”
师父摇头:“还在星宿之上。”
“难不成和兵主蚩尤、火神祝融一样?”
师父还是摇头:“犹在他们之上。”
徐志穹愕然道:“在他们之上?那岂不是真神?”
师父叹道:“与真神之间,有毫厘之差,他是一位未神。”
“什么是未神?”
师父道:“有真神之力,但无真神不灭之躯,仅有此毫厘之差。”
与真神只有毫厘之差。
徐志穹想起了昨夜的大雪。
他想起了妹伶当时的反应。
难道说,那位未神就是……
师父叹道:“自道门祖师离去,判官道的最高梁柱,便是此人。”
徐志穹眨眨眼睛,有点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他和师父确认了一下:“弟子认得一个人,他自称叫郎仲学,前些日子他冒充八品判官,在罚恶司大闹,师父说的当真是这个人么?”
“郎仲学?亏他想得出!”师父苦笑一声,“没错,就是这个人!”
就是这个人……
郎仲学……
他就是判官道最大的人物。
不可能……
徐志穹捂着胸口,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他想起了郎仲学在舞台上的身姿。
想起了他披着薄纱,抹着胭脂,戴着步摇的娇俏模样。
想起了他在树上上蹿下跳,骂大街时的泼辣模样。
这个人,怎么会是判官道的神?
鼠穴恶战
徐志穹垂头丧气,坐在星宿廊里不说话。
师父坐在徐志穹旁边,安慰一句道:“你或许想不明白,像他那样的人,怎么能成为道门中的神?”
徐志穹连连点头:“确实想不明白!”
师父叹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想不明白,就连祖师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徐志穹看着师父道:“他在勾栏,扮成女人跳舞。”
师父叹道:“跳舞不算什么,他假扮成女人,还做过更龌龊的事情。”
“他还蹲在树上骂大街!”
“他还站在树上撒尿,有人骂他,他还冲着人家扔石头。”
“他怎任地龌龊?”
师父摇头道:“岂止龌龊,这厮还十分好色,你不知他身边有过多少女子,你也不知他为女子误过多少事情。”
徐志穹怒道:“这等龌龊之人,也能成神么?”
师父长叹道:“我一直以为这世上的无耻下作之徒莫过于他,直到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