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头鬼”拼命挣扎:“你们要干什么,没王法了么?我都知错了,你们还想怎地……”
聂贵安拿起一根烧火棍,照着“年头鬼”的脑袋,连打了几十下:“我叫你喊,我叫你躲,你特么要是知错了,就该自己跳进汤锅里,还特么让我费事!”
刺啦!
年头鬼被扔进了汤锅,挣命似的在里边翻滚:“爷爷,爷爷,您饶了我!”
聂贵安喝道:“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等到过年的时候发疯?”
“我,我就是看不惯别人乐呵!”滚开的汤水之中,年头鬼说了实话。
聂贵安笑道:“我看你在锅里煮着,别提多乐呵了,弟兄们,加点柴火!”
……
徐志穹和郎仲学拿上凭票,离开了阎罗殿,焦烈威和杜春泽并没有追出来。
“怎么样,郎主簿!”徐志穹一拍胸脯,“咱们兄弟今天够胆识吧!”
郎仲学挑起大拇指道:“马长史,没得说,你当真是条汉子!”
徐志穹淡然一笑:“实不相瞒,从进了这个大门,我就没怕过!”
“有胆色,你这兄弟,我是认的!”
徐志穹嘴上说的轻松,脚下走的飞快,恨不得插翅离开酆都城。
路过奈河桥头的瓦市,郎仲学突然停住了脚步。
徐志穹一愣:“你要作甚?”
郎仲学道:“我这心里不痛快,想来这痛快痛快。”
“来这作甚?阳间有的是好勾栏,我带你痛快去!”
郎仲学摇头道:“我就觉得这地方好,我非要去不可。”
徐志穹上前想把他拦住,郎仲学猛然化身无形,两吸过后,这人已经进了勾栏。
徐志穹赶紧追了进去。
到了勾栏里边,除了戏台子是亮的,剩下地方全是黑的,徐志穹勉强追着背影,一路上了二楼,进了一间雅间,到了雅间里,却没看到人。
郎仲学去哪了?
是我走错屋子了?
徐志穹刚要出门,伙计端进来两壶酒和一盘果子:“客官,这是刚才那位客人订下的,他说去解手,让您稍坐片刻,他随后就来。”
这郎仲学动作好快!
这人怎么这么讨人嫌,能从阎罗殿出来已经是万幸,不抓紧逃命,他跑这来作甚?
徐志穹有心把郎仲学扔下不管,又担心焦烈威一旦翻脸,他肯定没处逃命。
且在雅间里等了片刻,忽见戏台子一黑,换了一批舞姬。
这批舞姬身穿薄纱,头戴步摇,合着偏黄的灯光,显得很有生气。
和此前诡异妖娆的舞蹈不同,她们的舞姿轻快奔放,更接近于阳间的勾栏。
跳到曲调高潮部分,舞姬们一并转身,背对看客,肥桃后翘,随曲摇曳,轻纱上下飞舞。
这是徐志穹最喜欢的舞姿,只是其中一名舞姬有些奇怪。
看身形尚可,也算窈窕。
只是她这肥桃单薄,摇的还非常剧烈。
身上棱角分明,显得有些壮硕。
待舞姬转过身来,徐志穹发现她良心不大,腰下倒有一不明之物,来回摆动。
最奇怪的是,这舞姬为什么带着面具?
难道是……
伙计走进来,拿着两串铜钱道:“台上那位客官,是跟您一起来的吧。”
徐志穹脸色煞白。
站在最中间的“舞姬”,居然是郎仲学!
伙计又问一句:“他是跟您一起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