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个……”陈顺才的头更低了,“你,你就把我当个奴才使唤,怎么使唤都行,我,我什么都能做,你,你别带她走,你先,先让她喝碗饮子,拿,拿点吃的和穿的……”
徐志穹转脸对曲乔道:“去吧。”
曲乔缓缓走到陈顺才身边。
陈顺才痴怔的看着徐志穹。
现在把曲乔放过来,徐志穹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抢不回去。
难道他在曲乔身上做了手脚?
“你在她身上放了什么东西?”
徐志穹一愣:“放什么东西?你是说该给你份贺礼?这我倒是准备了。”
他从怀里拿出了役鬼玉,交给了陈顺才:“她是我的役人,你把这玉保管好,只要这块玉在,只要我还活着,无论判官还是勾魂使,都不能收她的魂魄,以后不用躲藏,光明正大做对夫妻。”
徐志穹转身要走,陈顺才喊一声道:“且住,你且把话说明白,到底要我做什么?我绝不会食言。”
徐志穹道:“你已经把龙秀廉的事情告诉给了我,不需要再为我做别的事。”
陈顺才摇头道:“莫再骗我,那点消息不够换回曲乔,你莫再骗我,要我做什么只管明说。”
徐志穹点点头:“也好,那就再帮我做件事。”
“你说便是!”
徐志穹道:“我渴了,给我做碗饮子。”
这个长度刚刚好
徐志穹只管陈顺才要了一碗饮子。
陈顺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曲乔从桌上端了一碗饮子,交给了陈顺才:“大人,这个给运侯吧。”
陈顺才端着饮子,不知如何是好。
徐志穹眉头微蹙:“这也不是新做的。”
陈顺才放下碗,赶紧去做饮子,曲乔在一旁帮衬。
不多时,一碗蜜水杨梅做好了,陈顺才端到徐志穹面前,依旧不知所措。
徐志穹喝光了饮子,抹抹嘴道:“好喝,这手艺能养家,好好过日子吧!”
他朝着门口走去,陈顺才突然拦在了身前:“莫再戏耍我,到底让我做什么,你说的痛快些。”
徐志穹微笑看着陈顺才:“你救了我娘子,我救了你娘子,本就该两清了,
可我还给你娘子弄了一副好身体,俊不俊且两说,看这身板,终究是个好养活的,管你要点消息,也是应该的,
至于这碗饮子,确实好喝,就当换了役鬼玉的钱,而今两不相欠。”
说完,徐志穹走了。
判官,要主公道。
陈顺才看着徐志穹的背影,不知所措。
曲乔站在陈顺才身边,紧紧攥住了陈顺才的手。
陈顺才不停低语:“他,没骗我,没骗我……”
……
徐志穹一路走向了李七茶坊。
妹伶说的有道理,道门的事情不该让外人插手。
但龙秀廉身边的两个帮手必须解决。
叶安生和太后,这两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隔着李七茶坊还有两条街,徐志穹突然听到一阵叫骂声。
胜连元赌坊门前聚了一大群人,正在看热闹。
徐志穹凑到前去,但见一个男子正在殴打一个女子,揪头发锤脸,下手极重。
旁边有个孩子,放声大哭。
看热闹的人在旁议论纷纷。
“这二蛮真不是东西,当他儿子面卖他婆娘!”
“哪只是婆娘,他想连儿子一块卖了,就等人家出价钱呢。”
“不卖怎么办?欠了胜连元几十两银子,等着人家打死他么?”
“他这号鸟人,死了也不多。”
原来这个叫二蛮的男子是个赌鬼,赌输了没钱还,想把妻儿押给赌坊抵债。
妻子死活不从,且和二蛮在赌坊门口撕打了起来。
这个二蛮是个会打人的,别看在赌坊里怂的像条狗,对媳妇下手的时候可不含糊,专挑头顶、眼睛、太阳穴这些要命的地方打。
媳妇被打的不敢动了,二蛮揪着媳妇的头发,往赌坊里拖!
孩子在旁哭的凶,二蛮上前一脚将他踹倒,骂道:“赔钱的种,十两银子都卖不上!”
他上前拎起儿子一块进赌坊,将要走到门口,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壮汉。
二蛮骂一句:“谁呀,瞎眼了,你特娘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易容之后的徐志穹比他高了一个头。
二蛮小心咕哝一句:“真是的,走路不看着……”
徐志穹上前一把揪住了他头发:“你特么说谁?”
二蛮当即改口:“好汉,我没说你,我说我自己。”
徐志穹挥起拳头,锤在了二蛮下巴上。
二蛮脸被锤变形,嘶声喊道:“爷爷,爷爷,我没说你,我说我自己瞎眼了,我走路不看路,我踩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