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良笑道:“李某德薄能鲜,担不起这要职,请转告冢宰,另寻贤良。”
“好,且看你强横到几时,告辞!”孙千里忿忿而去。
待他离开了罚恶司,钱立牧走到了李慕良的面前:“李长史,莫要再护着钱某,这一劫,我怕是躲不过了。”
“说什么胡涂话!”李慕良锤了钱立牧一拳,“我活着,就不能让你死了,我若是死了,你须让弟兄们活下去!天理还在,我就不信龙秀廉能只手遮天!”
……
孙千里和孔胜伟回到了京城罚恶司,又用乘风楼到了秀轩茶坊。
茶坊已被查封,两人潜入茶坊,只看到满目狼藉。
孙千里喃喃低语道:“提灯郎无故生事,定与马尚峰有关,你去找过熊指挥使么?”
“找过,他不愿见我。”
孙千里叹道:“罢了,且豁上我这张老脸吧!”
……
入夜,孙千里去了皇城司副指挥使,熊进康的府邸。
熊进康在府中,抱着两名新收的小妾,正在饮酒,听说郑宝寿(孙千里的凡尘之名)要见他,对下人摆摆手道:“且说我不在就是。”
下人知会了孙千里一声,孙千里笑道:“大人不在,我且等他回来。”
冬月天气,天寒地冻,适逢下雪,孙千里真有毅力,就在雪地里站了两个时辰。
熊进康实在耗不过他,也不想把这人给得罪透了,且吩咐下人道:“让他进来吧。”
孙千里进了府邸,被下人引到了书房,见了熊进康,来不及擦去满身霜雪,先把礼物呈了上来。
他给熊进康带了五百两银子。
熊进康不是第一次收他的礼,孙千里以为这次也不会和他客气。
可他想错了,熊进康不肯收:“宝寿,我知道你为什么事来,可这事我帮不了你。”
皇城司有三位副指挥使,熊进康的地位最高。
让他放几个人而已,这事应该没这么难。
估计是嫌钱少了。
“指挥使,这点银子,就是想从您这打探点消息,我们就想知道栽在了什么人手里,真求您帮忙的时候,我们另有礼物奉上。”
熊进康看了看五百两银子,心里不忍割舍,可还是不敢收:“这里边的内情,我也不好说。”
孙千里道:“您不好说,且让我猜猜,这事是不是和姓徐的有关?”
熊进康摇头道:“这事和运侯没关系,他还在郁显国。”
孙千里这就费解了:“我们掌柜以前和运侯有点过节,可这事如果和运侯无关,我们可实在想不起来得罪过谁了,指挥使,您帮我们一把。”
看着那银子,熊进康实在挪不开眼睛,且提醒了一句:“这件事,和宫里的事情有关,乔顺刚把人抓了,我们谁也不能过问,你懂了么?”
残柔星君
和宫里的事情有关?
秀轩茶坊,怎么会和皇宫扯上干系?
熊进康收了银子,却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孙千里一脸为难道:“大人,您没办法放人,我们也不敢勉强,您能不能让我们见见那几位伙计,他们到我们茶坊做工来了,他们也是有爹有娘有家的人,摊上了这无妄之灾,我总不能连看都不看一眼。”
熊进康摇摇头道:“这事,难呐。”
孙千里压低声音道:“我就去看一眼,就我一个人,看完一眼就走,我这还有薄礼奉上。”
熊进康咂咂嘴唇道:“这不是礼不礼的事,你这是难为我,再说了,就算我答应了,掌灯衙门那边,我也不好开口,
你觉得我是副指挥使,我能当了皇城司的家,可乔顺刚那浑人跋扈惯了,他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孙千里道:“我们再准备一份薄礼给您,算是孝敬乔千户。”
商议半响,熊进康勉为其难,又收了孙千里八百两银子。
次日入夜,孙千里化妆成一名随从,跟着熊进康进了掌灯衙门大牢。
见了乔顺刚,熊进康笑道:“顺刚啊,我来看看要犯,就随便看两眼,你忙的你的事去,不用陪着我了。”
乔顺刚乐得清闲:“熊指挥使,您自便,属下带着弟兄们巡夜去了。”
这些个管事、伙计、煎茶校尉、茶博士,乔顺刚早审过了,都是些没什么用处的人,也不怕熊进康动手脚。
熊进康进了大牢,对看管牢房的几名提灯郎道:“兄弟们,辛苦了,我备了些酒菜,咱们喝上两杯。”
提灯郎不愿意跟这位副指挥使喝酒,身份差的太远,喝酒吃饭都不自在。
可熊进康开口了,又不好折了他的面子,众人且摆了桌,围着副指挥使,虚情假意的推杯换盏。
孙千里趁机进了囚室,看见了茶坊里被抓的众人。
找了半天,他没找到一个判官,且把煎茶校尉带到一旁,低声问道:“其余人都哪去了?”
煎茶校尉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