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运州,运州正在造反,楚信去了铁定没命。
白子鹤一口气走了几十里,身后的楚信,血都快流干了。
到了官道上,白子鹤突然看见一处哨卡,哨卡旁边站着郁显官军,白子鹤赶紧背着楚信冲了上去。
官军喝道:“宣人,是宣人!”
“后退,让他后退!”
“肯定是运州的叛军,不能让他们入境!”
白子鹤听不懂郁显人的话,却见他们拉开了长弓。
“别放箭,我是大宣的将军,我是大宣的士兵!”
一名军士用大宣官话道:“你们是运州来的吗?”
白子鹤摇头道:“不是运州,我们是……”
她想起了楚信交代过的事情。
不能轻易泄露将帅的行踪,否则会挑起大宣和郁显的争端。
“我们是望安京来的士兵,我们是来投奔楚信将军的,在路上走散了!”
兵长上前道:“你们有牙牌么?大宣的军人都有牙牌!”
白子鹤身上带着牙牌,赶紧拿给了兵长。
兵长看了一眼:“你是大宣的上骑都尉?五品的大官?”
白子鹤点点头。
兵长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楚信:“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部下。”白子鹤只能敷衍一句。
兵长皱眉道;“他的牙牌呢?”
楚信也带着牙牌,可这牙牌不能拿出来。
白子鹤道:“他的牙牌打仗打丢了,他受了重伤,需要医治,求你们给个援手!”
兵长回身用郁显话问几名士兵:“她说她是五品官。”
“假的吧,五品官怎么会这么狼狈?”
“运州那边在打仗,可能和她的士兵打散了。”
“她刚才说,她不是从运州来的!”
“她背着一个男人走了这么远的路,还说那男人是她的属下,她一个五品官,为什么要在乎一个属下的死活?”
“这没有道理,她在骗人!”
兵长回身对白子鹤道:“你走吧,我们不会让运州的叛军进入大郁,运州的叛军,是我们大郁的敌人!”
白子鹤喊道:“我不是运州的叛军,我是大宣朝廷的都尉!”
“快些走,再不走,我们放箭了!”
白子鹤嘶声喊道:“我可以交出武器,只要你们救治我的部下,只要他稍有些好转,我们立刻就走。”
“不要再过来!”兵长剑眉一竖,“运州的叛军不能进入大郁,这是皇帝命令,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们!”
道理讲不清了!
白子鹤一咬牙,准备强行冲卡。
这里有几十名军士,也不知他们有多少修为。
白子鹤一咬牙,背着楚信正要冲过去,忽听有人喊道:“何事喧哗!”
宣人!
宣人的口音!
还是熟悉的声音!
白子鹤往远处一看,急忙呼喊一声:“伍将军,救我!”
伍善兴来了。
伍善兴刚刚加入大郁的军队,正好赶上运州叛乱。
墨迟想试试他本事,就把伍善兴调到了运州边境,严防叛军入境。
伍善兴昨日刚刚上任,正巧今天到这座哨卡检查布防。
看到是白子鹤,伍善兴赶紧冲了过去。
见楚信重伤,伍善兴赶紧问道:“大将军这是怎地了?”
白子鹤示意伍善兴不要多说,楚信不能暴露身份。
伍善兴回身喝道:“这是大宣的都尉大人,赶紧把他们接到营帐去,快!”
士兵不敢不从,赶紧帮着白子鹤把楚信抬到了营帐。
伍善兴检查了一下伤口。
白子鹤道:“伤势虽重,但都是外伤。”
伍善兴看向了白子鹤身后那口长剑,白子鹤咬咬嘴唇没有作声。
学艺十年,伍善兴在武彻书院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他从楚信的伤口上看出了问题,这和白子鹤出手的方式很像,而且还都是剑伤。
这是白子鹤砍的?
白子鹤伤了楚将军?
她疯了是怎地?
白子鹤一直没做出任何解释,伍善兴心里更加起疑。
怎么办?
伍善兴回头对军士道;“把军中所有生道修者全都叫来,替这位将军治伤。”
“哪位将军?”
“那位男将军。”
不多时,几名生道修者到了军帐。
虽说他们修为不高,但治愈外伤是生道修者擅长的。
一名军士上前道:“伍将军,他的伤口都在要害上,怕是支撑不了太久。”
伍善兴道:“你们先想办法留住他性命,我去求援。”
走到军帐外,伍善兴叫来了兵长,叮嘱道:“看住那位女将军,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