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山,我当真没有修炼邪道,天赋技是咱们道门安身立命的手段,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那日事出危急,我用天赋技与血战,祖师知晓之后,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我囚禁于此,你却忍心看我被祖师活活冤杀?”
这是一句彻头彻尾的谎话。
当真是天赋技,师父不会看不出来。
就算真的看不出来,也不可能不问缘由,直接把独断冢宰囚禁起来。
徐志穹叹道:“我信得过大人,可大人信得过我么?为何在我身上用了悚息啮魂之技?”
门后寂静良久,看来是被徐志穹说中了要害。
“悦山,这话你是听谁说的?我从未在你身上用过什么技法!”
“大人,我找高人看过了,那高人不会看错,就是悚息啮魂之技,你好歹毒。”
“哪个高人,你且说个明白!你谁都信得,为何就不信得我?你且放我出去,咱们当面说个明白,且让我看看你到底中了什么技法!”
“大人,你若是不帮我把技法解除,我却不能放你出门。”
“罢了,罢了!”门内传出声声长叹,“你既不愿信我,却又何必救我,你走吧,只把我当做那传闻中的魔头就是。”
他放弃了?
当然不是。
他这是吃定了白悦山。
他熟悉白悦山的性情,只要白悦山相信他没有修炼邪道,肯定会救他。
如果白悦山发现他真修炼了邪道,就算舍了自己这条命不要,也肯定不会救他。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不可能承认对白悦山用了悚息啮魂之技,更不能承认自己修炼了梼杌凶道。
听着门里许久没有动静,徐志穹轻叹一声:“我信得过冢宰大人,可我该如何救你?这门我也打不开。”
“开门的方法简单,只要调动意象之力,打开门锁就好。”
“哪里有门锁?”徐志穹提着灯笼在门上找了许久,他真没看见门锁。
“那是无形之锁,要调动意象之力,方能得见,且将意念集中在门上,一寸一寸,仔细搜寻,你自然能看见门锁的所在。”
徐志穹照着做了,他集中意念搜索半响,却没发现门锁。
“大人,属下委实没有看到。”
“难道是你修为不够?你去把祖师的面具找来,戴上试试。”
“祖师的面具在何处?”
“你可知祖师的卧房在何处?”
徐志穹道:“这个是知晓的。”
“祖师的面具肯定在他卧房之内,平时他很少带在身上,仔细找,很快便能找到。”
徐志穹提着灯笼,回了小黑屋,来到了师父身边,比起那宽敞的前厅,师父的卧房当真不算太大,徐志穹提着灯笼搜寻片刻,果真在墙壁上找到了一副面具。
这副面具和判官的寻常面具并无区别,拿在手上只觉的稍微沉重了些。
戴在脸上也没觉得如何,等走出一步,徐志穹一摇三晃,只觉得脚下地面不停起伏,一步一绊,险些摔在师父身上。
徐志穹赶紧把面具摘了下来。
这是什么状况,这面具上有毒么?
徐志穹摸了摸脸颊,没觉得受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站起来走了两步,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他戴上面具又试了一次,脚下的路面再次出现凹凸变换,艰难走过两步,徐志穹意识到,不是地面的问题,也不是脚的问题,是自己的意象之力失控了。
凹凸不平的地面,来自于意念之中的具象。
这显然不是自己想要的具象,但具象的结果不受自己控制。
好强大的力量!
戴上面具之后,意象之力出现了成倍的增长。
虽说很难控制,但徐志穹找到了一个对付独断冢宰的法门。
这副面具,是对付他的一件利器。
师父,反正你也睡着,这面具先借我用用。
徐志穹把面具摘了下来,提在手上,重新来到了囚室的门前。
“冢宰大人,面具拿到了,可戴上之后,只觉得头晕目眩。”
“那是祖师的面具,你自然驾驭不了,但开个锁,应该够用了,你且按我说的,戴上面具,再次集中意念,看看门上有什么变化。”
徐志穹把面具带上了,提着灯笼仔细观察,意念汇集之处,果真都看到了一条锁链,一条比手臂还粗的锁链。
锁链纵横交错,紧绷绷,捆在门上,徐志穹在锁链的尽头,看见了一把锁,一把圆盘大小的铁锁。
“我看到锁了,该如何打开?”
“以开锁之象打开!”
徐志穹没做尝试,他自然没有开锁的打算,等待须臾,徐志穹道:“我试过了,这锁纹丝不动。”
冢宰甚是焦急:“具象之法却还要我教你?开锁要有钥匙!”
徐志穹茫然道:“这门上没有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