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太少了,徐志穹既想不到当时的场景,也想不出当事人,找不到施展意象之力的突破口。
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还有一根罪业,同知季谷丰。
作为浮州的二号人物,他应该知道一些内情。
这厮的魂魄该不会也变成植物魂了吧?
把季谷丰从犄角里释放出来,徐志穹长出了一口气。
季谷丰会动,当即跪在徐志穹面前,连声哀求道:“您是徐侯爷吧,卑职知罪了,卑职都是奉命行事……”
“且住!”徐志穹不想听他废话,一张嘴就是奉命行事,从上到下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这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徐志穹决定先诈他两句。
“时才审问高胜昌,他说浮州实际是你主事,大小决断都出自你,连出兵攻打骆怀县,也是你的主意,此事当真?”
季谷丰连连磕头道:“侯爷,莫听此贼胡言乱语,高胜昌在浮州一手遮天,凡事说一不二,卑职从无胆量过问半句。”
“可你有胆量动起刀兵!”
“这是高胜昌的吩咐,卑职不得已而为之!”
“胡扯!高胜昌若是命你出兵攻打京城,你也听他命令?”
“卑职不敢,万万不敢!”季谷丰拼命磕头,“卑职对其唯命是从,实因另有苦衷,卑职自幼家贫,在浮州同知任上,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拿了些不该拿的银子,被高胜昌抓了把柄,自此不敢对他有半分违忤。”
“只是因为贪了银子?”徐志穹不信,私自动兵,罪同谋逆,灭族的罪行,只是为了这点把柄,不至于让季谷丰冒这么大风险。
季谷丰低头道:“当真只是一点银子,卑职并无大错。”
徐志穹一挥手道:“给我打!”
时才打了一个时辰没结果,常德才心里正憋着一股火,这次出手却狠,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让季谷丰放弃了抵抗。
“侯爷饶我,卑职说就是了,卑职一家老小,都中了高胜昌的蛊毒,稍有违忤,性命难保。”
“蛊毒?”徐志穹错愕,“高胜昌懂蛊术?”
“高胜昌不懂蛊术,但他身边有一个用蛊的高手,这厮总以黑纱覆面,我没见过他模样,也不知他姓名,有一次高胜昌来我家中赴宴,这人随高胜昌同行,吃过一餐,我一家老小都中了蛊毒,
起初我不肯屈从于高胜昌,还想将此事告知朝廷,高胜昌因此恼火,当晚全家蛊毒发作,腹中有如万千蠕虫爬行,卑职家中一妾,一婢女,一仆当即身亡,高胜昌扬言,再有不从,便要轮到我妻儿,
我是当真怕了,且想着留下一条命在,日后总有个指望,直至铸成大错,而今追悔莫及!”
言罢,季谷丰放声痛哭。
徐志穹相信季谷丰说的是真的。
从高胜昌的状态来看,他应该就是被蛊术蚕食了灵魂,变成了植物魂。
为什么季谷丰的灵魂没被蚕食?
一种可能是因为季谷丰死的太突然,掌握蛊术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
另一种可能是因为季谷丰本身没有太大价值,对方不想在他身上冒险。
这个会用蛊术的人是谁?
徐志穹问道:“你听说过肖司徒么?”
季谷丰低头道:“好像听高知府提起过。”
徐志穹又问:“你听说过隋司马么?”
“这个没听过,”季谷丰摇头,“倒是听知府提起过大司马!”
果真!高胜昌是怒夫教的人!
徐志穹问道:“你知道怒夫教么?”
季谷丰低头道:“怒夫教是知道的,高胜昌是浮州怒夫教的内坛坛主。”
坛主?
知府亲自担任坛主?
徐志穹又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坛主?你怎么知道内道和外道?你也入了怒夫教?”
季谷丰低下头道:“这,这却怎么说……”
徐志穹喝道:“老常,给我打!”
常德才刚要动手,季谷丰赶忙说道:“侯爷息怒,我是入了怒夫道,我不敢隐瞒,我舍不得杀我妻儿,也没有大功勋,虽说是入了内道,但终究没能让我入品五道。”
“什么是五道?”
徐志穹有预感,这波要收获个大的!
“怒夫道有五个道门,分别叫怒心、怒威、怒明、怒恩、怒根,能进哪个道门,得看天资和缘分。”
五个道门?
徐志穹想了想以往掌握的信息。
穷奇、饕餮、梼杌和混沌肯定和这五个道门中的四个对应,还有一个道门,应该是怒夫道原本的道门,也就是怒祖自创的怒夫道。
怒心、怒威、怒明、怒恩、怒根,这和四凶该如何对应?
徐志穹接着问道:“想要入品,必须要杀了妻儿?”
季谷丰道:“必须要杀一名至亲,也未必是妻儿,但若是杀不了至亲,为道门立下大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