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生擒肖松庭的想法,无论战局如何,杀了都是最佳选择。
一阵浓烟飘起,徐志穹一戟挥空,肖松庭消失不见。
不打了?
按理说,肖松庭不该不打,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更何况他和任颂德是旧相识,事情应该有商量。
就算没商量,他也该确定任颂德是不是真的死了。
六品技几乎从不失手,难道这次没骗过他?
徐志穹想错了,他的六品技骗过了肖松庭。
有判官手段,擅长用鸳鸯刃和星铁戟,肖松庭真就把徐志穹误当做了任颂德。
但徐志穹高估了肖松庭的战斗欲望。
无论对手是谁,只要超出他的计划范围,肖松庭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非必要情况下,不应对意外事件,是肖松庭的长命法则。
徐志穹摸了摸手里的中郎印,还好刚才留了后手。
趁着打斗的机会,徐志穹在肖松庭身上留了个印子。
肖松庭来秘阁的目的是什么?
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
徐志穹来到书案旁,对着脚凳踩了五下,地板上打开了一道暗格。
暗格装着一个木箱,徐志穹没打开木箱,直接把箱子带到了中郎院,因为他知道门外的侍卫要醒了。
那群侍卫之所以睡得深沉,肯定是中了肖松庭的术法,肖松庭逃了,术法也不可能维持下去。
从中郎院回到秘阁,徐志穹关上了暗格,抹掉了痕迹,急忙回到院子里。
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哈欠声,他们果真醒了。
徐志穹立刻布置法阵,从秘阁回到了东宫厢房,平躺在床上,脑子里思考着肖松庭的来由。
怒夫教跑来秘阁偷东西,这一点徐志穹想到了,但徐志穹以为来的会是隋智。
在昭兴帝活着的时候,隋智已经进入了权力的核心位置,而肖松庭一直活动在外围。
皇宫里的秘辛,肯定和权力核心关系更大,隋智和公孙文应该对此更感兴趣。
儒家没有适合盗窃的手段,这个任务应该落在隋智身上。
也许是因为隋智级别更高,不必到皇宫冒险,也或许是怒夫教分工不同,肖松庭盗窃的手段更多,故而让他前来。
也或许是肖松庭为个人利益而来,与怒夫教并无关系。
总之,在打开那只木箱之前,这些事情不能轻易给出结论。
徐志穹在床上躺了片刻,东方天色发白,太子又进了厢房,拉着徐志穹去找太卜。
徐志穹是真不想去,太卜疯了,弄不好把他和太子一并绑在阴阳司里。
稳妥起见,徐志穹先去了苍龙殿,叫上粱季雄一起去探望太卜。
粱季雄皱眉道:“那老东西为什么发疯?”
“他说在夜空之中看不见生克双星。”
粱季雄揉了揉额角,叹口气道:“你们两个,到了阴阳司,务必跟紧我!”
两人跟着二长老到了阴阳司,闻听圣威长老来了,太卜亲自出门相迎。
“圣威长老大驾光临,恕老朽失迎之罪!”
太卜穿的很齐整,言辞很得体,精神状况很好。
太子看了徐志穹一眼,潜台词是:谁说太卜疯了?
粱季雄和太卜客套了几句,共同进了阴阳司,待宾主落座,太卜先说起了太子的事情:“太子天资甚好,修为过了七品,这事情说起来其实是大宣之福,不知圣威长老打算何时测太子修为?”
太卜的话说的没毛病。
但粱季雄的心悬了起来。
因为这番话和太卜的性情严重不符。
在正常情况下,太卜说话不会这么直接,他根本不会提起太子的修为,他甚至不会提起这件事情,只会在暗中安排好一切。
粱季雄道:“我打算在明日请瑾王和群臣共同来苍龙殿,当众测太子修为。”
“好说,好说,”太卜点头道,“这事情包在老夫身上。”
粱季雄悄悄把茶盏放在了一旁。
太卜居然打包票了。
他居然会给别人承诺。
太子在旁道:“此事先谢过太卜,志穹身上好像沾了邪祟,劳烦太卜再给看看。”
“是有些怪东西,”太卜点点头,“不过今天再看,那怪东西好像离去了,且让我用术法测一测。”
太卜用九根蜡烛在地上摆下了一个法阵,徐志穹坐在法阵中央,真切的感受到了阴阳二气的偏差。
阴气二分二,阳气七分三,还有半分,分辨不出来成色。
阳气压在阴气之上,刚好在三倍上下,这是显形的法阵。
这法阵我也能做,只是做不了像太卜这么精细。
一重法阵过后,九根蜡烛位置变换,出现了二重法阵,阴阳二气也出现了变化。
阴气三分六,阳气六分整,剩下四毫,分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