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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都煮好了,今日没什么好菜,但酒是好的,你将就喝一点,明日我想办法找姐妹弄点肉回来。”
陈顺才知道曲乔这几日受了不少委屈,司礼监的太监都这幅嘴脸。
在司礼监,降职,是失势的开始,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虽然陈顺才还是从二品的大员,但宦官终究不是正经的官,任免宦官甚至不需要经过内阁,今天是从二品,明天可能一步降到九品,这是常有的事,只不过皇帝一句话而已。
太监们觉得陈顺才失势了,连院子都没了,就敢给曲乔脸色看,甚至在食材上都敢克扣。
可今天,当陈顺才吩咐司礼监搬家的时候,这群太监们慌了。
他们见过太多因失势一蹶不振的太监,但没见过失势之后还能再翻身的太监。
他们拼上了满身力气,甩开膀子,撒开腿,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陈顺才的家当全都搬回了原来的院子。
陈顺才看了看搬家的太监,看着他们满是汗水和灰尘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们应该笑,至少他们暂时安全了。
“掌事太监史川怎么没来?”陈顺才随口问了一句。
一名太监应道:“史掌事今日身体不适,在房里歇着呢。”
陈顺才笑道:“叫他来一趟,就说我请他来。”
太监撒腿如飞去了,不多时,史川进了院子,赶紧向陈顺才施礼:“卑职昨日染了风寒,今日想来替陈秉笔搬家,可实在起不来床……”
陈顺才拍了拍史川道:“史兄弟,当初是你帮我从这院子搬出去的,今天本想让你再帮我搬回来,这也算有始有终,
可你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我这心里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史川赶紧解释道:“陈秉笔,属下当真染了风寒……”
“风寒好说,出一身汗就好了,”陈顺才笑道,“这院子几天没人住,积了不少灰尘,你给我好好扫扫,扫完之后,再把这些陈设摆件好好擦擦,若是风寒还没好利索,再把衣裳给我洗了!”
说完,陈顺才吩咐后厨排宴,招呼其他太监喝酒去了,只留史川一个人扫院子。
史川攥着扫把,牙咬得直响!
……
次日天明,陈顺才去了凉芬园,准备祭礼。
祭礼原本都由苍龙殿主持,这次祭礼交给了司礼监,陈顺才还真有点吃力,诸多事宜模棱两可,还得吩咐手下人不停查阅书籍。
司礼监掌印太监齐安国也来到了凉芬园,冲着几名太监喊道:“那祭坛的位置对么?且往东边再挪挪!”
太监们就跟没听到的似的,只顾着布置祭坛,全没理会齐安国。
认秉笔,不认掌印,这是司礼监过去几年的正常状态。
齐安国对此很是不满,冲着陈顺才道:“陈秉笔,你看着这祭坛的位置对吗?”
陈顺才笑一声道:“应当是对了吧。”
齐安国又道:“还是找个内行人问一声的好!”
陈顺才随口应道:“哪里的人算内行?”
“苍龙殿和礼部自然有内行人。”
“是么。”陈顺才点点头,没再理会齐安国,继续忙别的事情。
齐安国攥攥拳头,离开了凉芬园。
回到司礼监,齐安国问了问值守的太监,今天皇帝有没有找过他。
值守太监说:“圣上没找过掌印,叫人找过几次秉笔。”
难道前几日的宠信都是幻觉么?
难道皇帝和陈顺才长谈一夜,司礼监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齐安国在自己的院子里默坐半日,一语不发。
史川进了院子,来到齐安国耳畔,低语了几句。
齐安国眼睛一亮,看着史川道:“这话当真么?”
史川低声道:“当真,我在陈顺才那扫了一夜的院子,今上午又在那洗衣裳,我看得真真切切,
从昨天黄昏到今天正午,曲乔一趟茅厕没去过,屋子里没有壶,也没有桶,你说她都疴哪去了?”
齐安国转了转眼珠,沉沉一笑:“曲乔,我就觉得这女子奇异,相貌平庸,却让陈顺才看上了,就连圣上也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