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琥想的入神,徐志穹把吴自清的灵魂放了出来。
吴自清看到徐志穹,打量了许久。
虽然带着面具,但徐志穹八尺挂零,身形俊伟,被他认出来了。
吴自清恶狠狠扑上来道:“你个无耻恶徒,竟敢诓骗我,怒君天星庇佑,却让我变作厉鬼,找你索命!”
吴自清知道自己死了,因为他死的过程有点漫长。
徐志穹一脚踹在吴自清脸上,将他踹翻在地,随即一脚接一脚,一直踹脸。
踹了七八脚,吴自清扛不住,哀嚎道:“别打,饶我。”
“饶你?”徐志穹一笑,对着鼻子又是一脚,“被你打死的婢仆也曾求饶,怎没见你饶了他们?”
吴自清却还不忘了辩解:“他们身为仆,当顺主人心意,我打他们不冤。”
“顺你意?”徐志穹上前又踢了几脚,“妙莹却顺你意,差点被你饿死!”
吴自清哀嚎道:“我为救我老母……”
徐志穹一脚踩在他嘴上,回身对夏琥道:“赶紧把他判了,我让他和他老母团聚。”
夏琥笑道:“官人,已经判好了,罪业六寸四,因恶为恶,加倍严惩,残害至亲,罪上加罪,当在极恶之狱受苦一百八十年。”
极恶之狱,阴间的各种刑罚,每天各受一遍,一共一百八十年。
徐志穹一脚踢开吴自清,放出了他老娘。
老太太出来之后,没理徐志穹,上前掐住了吴自清的脖子:“不孝的孽障,我掐死你!”
母子两个在孽镜台前撕打,夏琥看过罪行,笑了。
“这个更好判,用以命换命之邪术,残害至亲,昼夜于滚水之中炖煮,永不超生!”
七名罪囚判决完毕,只要不出差池,夏琥能收三十五点功勋,加上之前跟徐志穹一口气挣了二百六十点,也够升七品中了。
夏琥看着徐志穹,越看越觉得俊美。
他样样都好,就是爱欺负人。
被这样的男人欺负,倒也不觉得委屈。
夏琥走到徐志穹身边,深情款款道:“官人,阴司的路,你熟,我就不多说了,赏善司的规矩,我不懂,你却要自己摸索,他们不用凭票,直接赏功勋,你从阴司回来,再去赏善司,否则带着二百功勋不方便。”
徐志穹笑道:“还是娘子疼我。”
“官人,我乏了。”
徐志穹坐在椅子上,一拍大腿:“娘子,过来歇息吧。”
……
到了阎罗殿门前,徐志穹没看见鬼差聂贵安。
奇怪,他休沐了?
那我该找谁去?
一群鬼差迎上来,每个都叫马判官,徐志穹一个也不认识。
一个年轻人走到近前,小声说道:“马判官,我是聂典狱的兄弟,咱们可是熟人。”
“聂典狱?他升了?”
“是呀,蒙您照顾!”
“施程,施典狱呢?”
“现在是六品的施都官了。”
“都官却比典狱有何不同?”
“都官手段大了,手里有录事簿,但凡不能超生的亡魂,只要被他记录下名字,都归他管。”
说话间,两人来到偏厅,聂贵安赶紧迎上前来;“马判官,您受累了。”
徐志穹把罪业摆在面前,一共七根,聂贵安搓搓手道:“跟着马判官,日子比蜜甜,我说你们都别闲着,上酒上菜,请小娘,给我伺候着!”
徐志穹吃着,喝着,听着小曲,聂贵安逐一确认亡魂,却看见了一位熟人。
“段判官,当真是你么?”
段士云哭道:“我被同门残害,聂老弟,求你帮我伸冤。”
“你说冤?”聂贵安笑了一声,“我曾问过被你带来的那些罪囚,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段判官,阴司当差这些年,恶人我见多了,明知你是恶人,还让你阎罗殿里大摇大摆,进进出出,我心里真是窝火,
烈焰狱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那里火大,比我心里这火还大,眨眼之间就能把你烧成灰,化了灰你还能变回来,变回来再把你烧成灰!”
“聂兄弟,这里另有隐情,你且听我说……”
“有话里边说去,弟兄们,先生火,给段判官暖暖身子,
再磨磨刀,给裴公子剥一层皮,这厮皮太厚,得用把好刀,
油锅烧开,把吴御史的舌头勾了,炸脆些,在阳间的时候,人家声名远扬,到了咱们这,也得香飘万里!
汤锅也烧起来,这位老夫人脾气大,上锅里慢慢炖着!这是个会吃人肉的,让她尝尝自己这口老汤!
赌坊来的那几位,你们是押大还是押小?开大是棍子,开小是鞭子,横竖都是一千下!”
……
徐志穹领了凭票,共计二百九十一颗功勋。
“聂典狱,有事向您请教。”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