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
“其实在这事儿发生之前,陛下和靖王的关系还是十分不错的。”他道,“据说殿下从小就格外关怀陛下,却并不怎么搭理端王。虽说他是罪人不假,但是换成你,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被骗了?”
秋冬琢磨了一会儿后,坚定地道:“若我疼了我妹妹十几年后她突然告诉我她其实是我弟弟,我也不太能接受……”
“就是!何况是突然蹦出来抢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呢?!”李遂意小声地道,“殿下也是为大魏镇守疆土的悍将,好不容易在边境捡回了一条命高高兴兴地回宫,却发现陛下已经将别人立为太子
“这……搁我我肯定要生气。”秋冬道,“所以靖王殿下就同陛下反目成仇了?”
李遂意扫了扫四周,见宫人们都在忙碌,时而有人看向这边,也没有过多注意,又放下了心。
“我虽是侍奉了陛下多少年的内臣,可这二位的心,我也全瞧在眼里了。”他道,“靖王殿下回来之后,当着先帝和陛下二人的面将自己长枪折断,说从此和陛下势不两立,便是先帝也拦不住……
京中无一不知靖王同陛下决裂的,可当时端王年纪小,禁军只能在靖王殿下手中。
北境作乱时先帝没了办法,便叫当时刚做太子的陛下去北伐。
慕容大将军和韩侍中便是那时候开始跟着陛下,一道吃过不少苦,所以至今成了炙手可热的权臣。而靖王殿下一直在瀛州和定州辗转,很少回来……”
“等等!”秋冬忙打断了他,“你刚刚说靖王殿下一直在哪儿?”
李遂意不知道她突然关注这个是何意,却也老实答了:“瀛州和定州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殿下去过瀛州?!”秋冬继续问。
“你这不是废话吗?”李遂意觉得这丫头的脑子应该有些毛病,净关注一些有的没的的事儿,“自打舞阳侯献上六州之后,先帝便将瀛定二州和禁军给了靖王殿下
秋冬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跳
怪不得四小姐在看到靖王的时候那样反常,怪不得陛下派了禁军来围了徽音殿
“秋冬?”李遂意看她面上瞬息闪过数种表情,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疑惑地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秋冬回过了神,怕李遂意看出自己不对劲儿,便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你没事儿吧?”李遂意看着她一脸苦笑,略有嫌弃地道,“怎么一说起靖王你就突然有些不对了?”
“没,没什么……”秋冬摇了摇头,突然又抓着他的手问,“你说,靖王殿下之后会怎样?他要被流放了?流放去哪儿?”
既然四小姐知道了靖王才是救了她的人,那么进去的时候肯定是同他说了些什么,不然陛下不会这样生气。
四小姐关注的人,她秋冬自然也关注。四小姐如今不方便去关注,那么自己就来当她的耳报神。
李遂意倒是没察觉出来她的不对,毕竟他们之间的话题一直绕着陛下和靖王二人之间的关系来,想问问靖王以后的处境亦是十分正常。
“陛下上朝时已经将靖王殿下的数条罪状公之于众,除了领军侍中尔朱劭和贺兰中郎将极力反对,其他人看大司马赫连遂称病未到,不敢做表态。
陛下这边有韩侍中和慕容大将军带兵立在朝堂之外,朝堂之内又有以辛昂为首的御史清流和宇文馥的学生贺兰问情。
说起来贺兰公子
朝堂上的事情,秋冬听不懂,也不想听,便直接道:“你就直说结果就好。”
“结果?结果大家不早就知道了么?”李遂意站直了身子,揉揉发酸的小腿道,“靖王被流放去焉耆,到了凉州之后还要再走上千里,这辈子都不能回来了……”
说罢他又添了一句:“陛下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回来的。”
秋冬一怔,随即揪住了他的袖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揪着李遂意的袖角不撒手,“什么叫「陛下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为什么?”
李遂意瞧着被秋冬拽着的袖角,想起自己拽她袖角的时候被她甩开的那一幕,心下感叹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什么意思?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懒懒地解释,“当年温王不也是被先帝流放,到头来不还是被枭首?说好听点儿是流放,可大家都知道陛下绝对不会放任这么一个危险的人去他见不着的地方……
我倒觉得,还不如直接给人关了一辈子呢。只可惜靖王殿下有风骨,约摸也个位宁死不肯被囚在地牢中的汉子。所以啊,只能杀不能留……”
没等他说完,秋冬便支棱起了身子往寝殿的方向跑。
俩人一道在棚子里蹲了半天,蹲得李遂意都腿麻。
他看着秋冬一瘸一拐地去了寝殿,忙在后头高喊:“你别去!陛下生气上了头,不让娘娘出去……你可千万别碰着他了!”
任凭李遂意怎么劝,人还是一拐角便不见了。
秋冬瘸着腿走到外头,见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