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一棠:“那?是自然?!”
林随安扶额。
云中月颤抖着脸皮移开目光,不忍直视。
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裘老八是第一次夜探贤德庄,纵使有林随安压阵,还是紧张得全身冒汗。
反观林随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轻松翻墙入庄,一边溜达一边四处打量,犹如?闲庭信步,裘老八心惊胆战,数次提醒林随安莫要如?此张扬,都被无视了?。
很?快裘老八就明白林随安为何如?此有恃无恐,贤德庄内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人。自从花神?显灵之说在诚县境内流行开来,裘氏一族的影响力便一日不如?一日,裘鸿似乎也认了?命,日日躲在私宅里不出门,听?裘伯说,这几?日裘氏几?位长老都住进?了?裘鸿的宅子,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林娘子,你来这儿是要找什?么?东西?吗?”即便知道如?今的贤德庄是个空庄子,裘老八还是不敢大声说话?。
林随安:“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大约是——狗屎运吧。”
裘老八连连点头,“狗屎好,狗屎好。”
他?得知了?林随安的真正身份后,对这位救命恩人愈发佩服崇敬,只要是林娘子说的,都是对的,就算说狗屎是香的,也没问题。
可是走着走着,裘老八就觉得不太对了?,林随安竟是沿着他?们原来上工的旧路入了?偏院,进?了?厨房,绕着那?十个大水缸转悠。
裘老八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林娘子这是带他?故地重游,忆苦思?甜啊!
可没等眼泪流下来,林随安突然?双手握住缸口,呼一下将一人高的大水缸举了?起来。
裘老八的下巴砸到了?地上,想帮忙又无从插手,只能口头鼓劲儿道:“林娘子你悠着点,别闪了?腰。”
林随安举着水缸摇了?摇,没什?么?发现,将水缸稳稳放到一边,呼一下举起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将十口大水缸都挪到了?外围,绕着水缸压在地上的印子绕圈。
裘老八不明所以,也跟在后面绕圈,绕了?三四遍,林随安蹲下身,扫了?扫地上的浮土道,“裘老八,从这儿往下挖。”
裘老八这才明白带他?来的缘由,原来是看中了?他?的狼牙棒挖土顺手,立即精神?大震,抡开膀子加油干,不消片刻就掘地三尺,然?后,挖不下去了?。
地下,出现了?一块坚硬的石板。
林随安探手摸了?摸,不出所料,还是茶花浮雕机关,按顺序按下花瓣,石板咔哒哒移到了?一边,显出黑黝黝的密道来。
“裘老八,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林随安掏出夜明珠嘱咐道。
裘老八目瞪口呆点头,也不知是被机关吓得还是被夜明珠震撼了?。
这条密道比裘老庄主茶室下的密道浅了?许多,距离地面只有五六尺距离,与之前密道缜密精细的风格不同,工艺很?是粗糙,像是临时紧急开凿搭建的,林随安走着走着,闻到了?一股臭味儿,像是动物的粪便和腐烂的植物堆积发酵后的气味,难闻至极,令人作呕。
幸亏林随安早有准备,掏出木夏特制的熏香面巾挂在脸上,呼吸这才顺畅了?几?分。
很?快,密道到了?尽头,又是一块石板,林随安从上到下摸了?一圈,竟是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正纳闷时,石板后传来了?声音,咚、咚、咚,像是有什?么?活物在撞击。
林随安贴着石板听?了?听?,敲击的节奏没什?么?规律,不知道对面是人还是动物,想了?想,也敲了?两下。
石板内的动静突然?停了?,紧接着,敲击的速度变快了?,似乎在急迫地传达什?么?。
林随安明白了?,这里面是人,忙提声喝道,“退后!”
敲击声停了?,林随安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敲击声没有再次响起,抽出千净反手撩出一刀,碧绿的刀光在石壁上划出一道惊电,石板裂开,林随安又喊了?一句“退后!”,一掌拍开,石壁轰然?倒下,砸出大股烟尘,恶臭铺天?盖地涌出,彻底盖住了?蒙面巾上的香味,林随安差点吐了?,捂着口鼻飞快退后几?步。
烟尘渐渐散去,石壁里面是一间石室,不,与其说是石室,不如?说是一间石狱,几?缕微弱的光线从高高的石壁空隙间落下,地面上黏黏糊糊的东西?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林随安只看了?一眼,忙移开了?视线,不敢细想。
一道人影坐在唯一一小块还算干爽的地面上,身形佝偻,虚弱得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林随安举着夜明珠上前,那?人似是感受到了?夜明珠的光,缓缓抬起了?头,林随安一个激灵,倒退半步。
夜明珠的幽光下,映出了?一张脸,白发蓬乱,五官脏污,皱纹满面,老泪纵横,竟是和裘老庄主有七分相?似。
林随安大惊:“阁下莫非是诚县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