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窗而入,大大咧咧挤坐在朱达常旁边,朱达常看见这身道袍就倒胃口,无奈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暗搓搓挪开了?屁股。
花一棠:“云兄你不用在龙神?观盯着玄明吗?日日跑到花某这里蹭吃蹭喝不地道吧?”
云中月挑了?块点心扔进?嘴里,笑道:“玄明散人如?今是自顾不暇,日日咳血,夜夜心悸,方大夫,你那?催命的毒|引真是太损了?,我瞧着根本?不用咱们动手,玄明也活不了?几?日了?。”
方刻瞥了?云中月一眼,“我所制的毒|引当不至于有如?此功效,你不必这般恭维我,方某受不起。”
云中月一怔,“我绝无半分恭维夸张,是事实!”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了?。
木夏端着果盘过来,盘中的果子切得轻薄透明,呈花瓣状绽放,盘边还摆着精致的木叉,木夏叉了?一片递给花一棠,花一棠顺手递给林随安,木夏无奈,只得叉了?第二块给花一棠。
“之前我奉四郎之命与街坊四邻聊天?打探龙神?消息的时候,听?到过不少奇奇怪怪的传言,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皆是诸如?母鸡不下蛋,拉磨的驴脱毛,家犬莫名死亡等等,”木夏道,“不知与龙神?可有干系?”
花一棠和林随安对视一眼,皱紧了?眉头。
花一棠:“朱主簿,诚县的饮用水都是来自何处?”
“自从龙神?观封了?南城门,禁止靠近龙神?湖后,百姓们用的基本?都是井水。”朱达常瞬间明白过来,不禁倒吸凉气,“难道是——”
林随安:“诚县的水源被污染了?。”
朱达常的脸白了?。
方刻:“广都的老大夫说过,龙神?果喜温热,喜阴暗,多长在潮湿的水泽边,按此习性,亦可在地下大范围种植。”
花一棠冷笑一声:“方大夫的药充其量只是个引子,玄明如?今毒重不治,八成是因为他?将龙神?果种在了?龙神?观附近的地下密道或洞穴里,所以龙神?观地下水的毒素的污染比城内更甚,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随安:“朱主簿,你可了?解诚县的地下水系?”
朱达常抹了?把汗,“知道知道,我明白!”
说着,迅速提笔在地图坊图上勾画出地下水脉流向,唤李尼里过来,飞快嘱咐了?几?句,递出地图,李尼里面色震惊,抱拳匆匆退下。
“诚县临湖靠山,地下水系复杂,排查起来需要时间。”朱达常道,“来得及吗?”
“来得及。”花一棠道。
“来不及。”方刻道。
朱达常有些发蒙,瞅瞅花一棠,又瞅瞅方刻,不知道该听?谁的。
方刻瞪了?眼花一棠,“靳若托净门运进?诚县的第一批水浴银蟾已经被你嚯嚯光了?,后续的水浴银蟾只能从扬都港口调运,不知道要多久,解药续不上,来不及。”
花一棠摸了?摸鼻子,没敢反驳。
送出那?么?多百花露,也是为了?花神?的光辉形象着想嘛,若是没有那?些百花露,他?最多只能混个财神?,如?何能与掌控生?死的龙神?打擂台。
如?此想着,花一棠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发现林随安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正要开口,不料云中月先问了?。
“林娘子这幅表情,是不是想到了?其他?线索?”
花一棠鼓着腮帮子瞪了?云中月一眼,心道这贼偷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居然?敢抢他?的风头。
林随安:“我一直在想裘老庄主死前的话?,觉得有蹊跷。”
花一棠可算抓住了?话?头,忙问,“裘老庄主死前不是已经意识不清了?吗?”
林随安:“但在最后一刻,他?似乎恢复了?一瞬间的意识,说了?一个‘杀’字。”
众人:“杀?”
朱达常:“杀谁?”
林随安摇头,“如?今想来,他?说的或许不是杀,而是茶。”
花一棠:“怎么?说?”
林随安坐直身体,正色道,“我去过裘老庄主的茶室两次,第一次没中毒,第二次中了?毒,奇的是,我第二次进?入茶室后,没有吃过喝过任何东西?,为何会中毒呢?”
花一棠:“你曾说茶室里有很?浓的熏香,莫非是香中有毒?”
林随安点头,“大约就是如?此。但我第一次去茶室也闻到了?同样的熏香,唯一不同的是,当天?我喝了?一杯裘老庄主煮的茶。裘老庄主烹茶之时,一直絮絮叨叨说那?茶是他?的老友,也就是朱氏药铺朱掌柜送来的药茶秘方,里面配了?许多名贵药材,因茶芳四溢,色似玲珑,故而取名‘香珑’。我推测,那?药茶就是龙神?果的解药。”
方刻顿时来了?精神?,“林娘子可还记得具体的药材配比?”
林随安颇为哀怨瞅了?方刻一眼,心道方大夫也看得起她了?,那?些药材都磨成了?药粉,闻起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