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了然:此处便是她和花一棠逃出来的那个出口。
“无论?是贤德庄还是四面庄的密道,都能抵达这个出口出城,只是过程有些崎岖。”
花一棠皱眉,问道:“靳若,你可能看?懂这地图?”
靳若凝神研究地图片刻,点头,“不?难,可以。”
“能记住吗?”
“能。”
云中月颇为?诧异看?了眼靳若,砸吧了一下牙花子,“少门?主果然继承了净门?祖传的识路辨踪的绝技。“
靳若横了他一眼。
果然是她林随安的徒弟,太可靠了!林随安十分?欣慰,掏出暗御史令放在了靳若的手里,“你带此物去广都城寻广都太守车庭,将诚县境况告知于?他,请他速速派人来诚县增援。”
靳若:“是,师父!”
花一棠解下腰间的花氏玉佩信物也放到了靳若手里,“你拿着这块玉佩去广都城寻白向,白氏和花氏定会想办法筹好所有的药品和香料。”
靳若怔了一下,点头,“好。”
方?刻掏出药方?递给靳若,“这是所需的药材清单。”
“是,方?大夫!”
“还有,”花一棠又抽出一封短小的轴书,“到了广都城,用你们净门?最快的法子将此信送去东都大理寺,给凌六郎。”
“凌司直?”靳若疑惑,“信里写了什么?”
花一棠:“我?需要凌六郎帮我?在大理寺的案牍堂查一些资料,验证我?的推测。”
朱达常:“什么推测?”
花一棠挑眉一笑,“龙神的真相!”
此言一出,除了林随安,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差点就变成龙神新晋信徒的朱达常尤甚,“花县尉此言何意?莫非这龙神显圣另有蹊跷?”
花一棠捋袖起身?,绕着桌案似模似样踱起步来,他回到县衙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熏香,木夏逃命的时候还不?忘背着花家?四郎的华丽行头,此时的花家?四郎身?着“绮罗云散衫”,脚踏“山容水态靴”,头插“落絮飞花”簪、摇着“斜阳又晚”的扇面,端是个容姿堂堂,亮瞎人眼,看?得林随安颇为?好笑。
这家?伙的中二病又发作了。
其?实第一眼见到龙神显圣的时候,林随安也是懵逼的,但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就猜出了大概,那般恢弘华丽的场景,显然非人力可为?,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若她所料不?错,大约就是现代众所周知的一个奇景。
瞧花一棠这嘚瑟的德行,难道这纨绔也知道?
罢了——林随安想,出风头这种事儿就留给专业的纨绔做吧。
“《史书,天历记》有云:蓬莱、方?丈、瀛洲三仙山位渤海中,人难近之,望之如云,云中藏蛟龙,龙吐息或成楼台城郭,或成禽|兽神物,”花一棠啪一声合上扇子,滴溜溜一个华丽转身?,摆了个造作的造型,“谓、之、为?、蜃!”
众人:“啥?”
花一棠的造型差点没绷住,“不?是啥,是蜃!”
众人更疑惑了:“啥?!”
林随安憋笑,“你是说?海市蜃楼吗?”
花一棠一敲扇子,“海市蜃楼,说?的好,此词更为?精妙。”
朱达常:“也、也就是说?,这蜃是龙的吐息,那不?就是真的龙神降世吗?!”
花一棠翻了个白眼,“狗屁龙神,蜃不?过是一种天象,和刮风、闪电、打雷、下雨差不?多,只不?过很少见罢了。”
众人瞠目结舌。
林随安顿时对花一棠刮目相看?,没想到花一棠对海市蜃楼本质的认识的如此精准,果然是什么杂书都读的纨绔。
“那般栩栩如生的龙神,居、居然只是天象吗?”朱达常一脸怀疑人生,“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云中月挠了挠脖子,“这还不?简单,将海市蜃楼的真相告诉百姓不?就得了?”
“没那么简单,”方?刻:“如此天象再?加上符水带来的身?体愉悦感,便会产生龙神赐福的幻觉,所以城县百姓对龙神之说?深信不?疑,我?们仅凭嘴说?,没人会信的。”
伊塔:“就像、阿牛母子,方?大夫救了命,却说?是龙神救命,不?听,不?信,不?信,不?听,不?对!不?对……没办法吗……”
朱达常:“是啊,太难以置信了——”
林随安也有些发愁,这就是所谓的“控身?”加“洗脑”双重?加持,若想破此局,很难。
“花一棠,你打算怎么做?”林随安问。
花一棠:“不?仅要解身?之毒,更要解心之毒,城县百姓对龙神的盲目崇拜,就是他们心里的毒。”
方?刻:“你打算如何解?”
“以毒攻毒!”花一棠笑得明艳万方?,仿若阳光下一朵怒放的牡丹,“城县百姓如此信奉龙神,无非就是因为?龙神能显灵,符水能治病,那我?就再?造一个比龙神厉害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