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随安:“……”
“你可还别不信,”裘老八吞了?吞口水,“一个月前,裘伯让我去裘老庄主院中洒扫,还特意嘱咐我必须在黄昏前离开,我当?时?也不知怎的,扫着扫着就睡着了?——”
“你就是?偷懒!”一个汉子道。
“去去去,别打岔。”裘老八摆手,“结果一睁眼,太阳都落山了?,我怕裘伯责罚,提着扫帚想偷偷溜出来,不曾想刚退到院门,我听到——”
裘老八的眼珠子鼓了?出来,容色万分?惊恐,“裘老庄主房中传出了?野兽的叫声,嗷嗷地叫,我还看、看见窗户上?有?影子,四只爪子的怪物在屋中狂奔撕咬,吓得我呦,屁滚尿流爬了?出来。回家后我高烧三天,要不是?裘伯出钱让兄弟们?抬着我去龙神观求了?符水,差点没过来。”
野兽的叫声?四只爪子的怪物?中邪?
太扯淡了?,这是?什么封|建|迷|信的剧情发展?
林随安默不作声挠着脑门,心里涌出数个猜测推断,又一一推翻。
线索和证据都不足,不可妄下定论。
见林随安一脸不相信,众人又纷纷说起了?自己发现的“庄园怪谈”,大约是?有?了?“裘老八救命恩人”的光环加成,林随安的身份从“新来的外人”一跃成为了?“自己人”,话里话外透出的信息量甚是?惊人。
“方小娘子,我跟你说,咱们?这庄子里邪性的事儿可不止这一桩。”
“就说咱们?偏院那个厨房,从来不开灶,可每天早上?盛满的十大缸水,第二日定会用的一滴不剩。”
“还有?柴房的柴也是?,早上?劈好一堆,第二天肯定全没了?。”
“锅里没水,灶里没火,你说这水和柴都哪去了??”
“肯定是?黄鼠狼精,我阿娘说,黄鼠狼精最爱上?人的身。”
“黄鼠狼需要喝那么多水吗?”
“莫非是?水牛精?”
“有?道理?,水牛又要喝水,又要吃草,不对,水牛也不吃柴啊。”
“你们?说咱们?诚县有?龙神庇佑,怎还会出现这些邪物呢?难道龙神他老人家偷懒?”
“呸呸呸,编排龙神的坏话,你不想活了??”
“龙神大人在上?,小人就是?随后一说,你肯千万别当?真,阿弥陀佛!”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林随安正听得津津有?味,裘伯突然?急匆匆跑了?过来,说柴房的柴受了?潮,让大家抓紧时?间再劈一些,林随安本?想去帮忙,突然?灵光一现,捂着肚子蹲下,学着花一棠装病的模样“哎呦呦”叫唤了?两声。
裘老八紧张得够呛,“方小娘子可是?刚刚救我的时?候受伤了??”
“刚刚淋了?雨,肚子有?点——”林随安飞快眨了?眨眼睛,“疼”
裘老八和一众糙汉子顿时?明了?,皆臊了?个大红脸,忙向裘伯请命,让林随安在原地休息,劈柴这种小活儿他们?来就行,裘伯似乎很是?着急,草草嘱咐了?几句,让林随安好生歇着,领着裘老八一众去了?偏院。
人一走,林随安立即生龙活虎跳起身,根据记忆里的路线绕过练武场,穿过小花园,翻过角门院墙,沿着僻静小路,到了?裘老庄主院外,纵身翻墙跃入。
搞不好真让花一棠这个乌鸦嘴蒙对了?,那裘老庄主的一言一行皆有?深意,林随安心道,突破贤德庄的关键也许就在裘老庄主身上?。
整所院子异常安静,雨擦着草叶沙沙作响,茶室的门虚掩着,窗户启开手指宽的缝隙,一缕似有?似无的香气钻了?出来,雾一般飘荡在雨中。
林随安脚步放得极轻,贴着地面迅速靠近,眼看就要抵达窗下,突然?,茶室的门窗砰一下关上?,室内传出了?野兽般的嘶吼声。
“嗷——”
小剧场
林随安:好家伙!真变成玄幻剧本?了??
林随安被厢房中传出的声音震惊了。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什么野兽, 而是一个现代的表情包:一只肥硕的土拨鼠站在黄土高坡上,两只小爪子捧着肚子,声嘶力竭——
“嗷——”
又是一声。
这一次听起来似乎是人?, 林随安不太确定,人?类的嗓子能发出如此凄厉的声音吗?那声音仿佛不是从嘴里发出的, 而是从五脏六腑挤出来的。
屋内又传出了怪声, 听起来像一条蛇在扑腾,又像是几头熊在打架,突然,窗纸上浮起一团黑影,林随安一个激灵后?退,就见?那影子身上倏然生出两只爪子,张牙舞爪挠了几下窗框, “嗷”一声,重?重?倒了下去?,一串刺目的血喷到了窗户上,鲜红洇透了苍白的窗纸。
林随安大惊失色, 飞起一脚破窗而入,屋内的熏香味儿呛得她打了个喷嚏,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窗下是一道长长的血痕, 从窗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