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蕴毫无形象趴在地上,貌似是晕了?,
林随安望了?一圈,果?然,云中月不见了?。她踢开?几具尸体,找到?血泊里的刀鞘,捡起来用衣襟擦了?擦,收回千净,走到?花一棠身边,也靠在了?楼栏上。
她没有说话,但花一棠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用眼神示意道?,“姜七娘定会一查到?底。”
林随安点头?:有当今圣上善后?,他们可?以省心了?。
姜七娘背负着双手,定定看着黑衣人撤离方?向,身后?的四名软甲护卫犹如四根擎天柱寸步不离,良久,姜七娘幽幽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花、林二人,露出了?柔和的笑脸。
“花四郎,船上那些人在喊什么?”
“这个嘛——”花一棠用扇端挠了?挠额头?,笑容有些尴尬。
船队越来越近,林随安看到?了?画舫上黑脸的方?刻和焦急的伊塔,原本被水声和风声遮掩的喊声也越来越清晰,赏楼上的众人此时才听清楚,齐刷刷掉了?下巴。
原来,那些货船上的水手喊的是:
“花家四郎,你他娘的快付钱!”
林随安靠在凭几?上, 一只手搭着软垫,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靳若回东都净门做善后工作?, 万林送几位受惊的世家子弟回家,花一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 自告奋勇送姜七娘回程, 凌芝颜随行护驾,于是乎,林随安又成了?压船的保镖。
云水河的风轻柔地抚过脸颊,阳光偶尔被云遮住,偶尔又溜出?来?,仿佛巨大的画笔在空中刷下一道道朦胧又明亮的金色光束,画舫优美的船身弧线闪耀着光芒, 高高翘起的船尾在水面划过悠闲的痕纹。
方刻正在处理她身上的伤口,不?得不?说,专业医者的手艺就是不?一样,动作?干练麻利, 就是稍微……嘶……很有些疼。
姜七娘的笑声?时不?时传过来?,期间当?然少不?了?花一棠的捧哏。
“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能想到让云水河码头?的货船帮你装腔作?势,狐假虎威。”
“只是未雨绸缪的小计策, 能得姜七娘如此谬赞,花氏全族上下与有荣焉!”
“你真不?愧是花一桓的弟弟, 和他一样长了?八百个心眼。
“姜七娘所言甚是!明日我就去定做一张金字牌匾,写上‘八百个心眼子’挂在别院正厅,以谢姜七娘赠言!”
“……你小子脸皮也太厚了?吧。”
“姜七娘果然慧眼如炬, 厚脸皮可是我从娘胎里带出?的本事呢!”
“噗!”
方刻鼻腔里哼了?一声?,上药的手法顿时狂暴了?三分?, 林随安倒吸一口凉气,“方兄,淡定、淡定。”
方刻:“说好的云中月的全尸呢?”
林随安:“咳,一不?小心让他跑了?。”
方刻翻了?个白眼,三下五除二包扎完毕,双手狠狠一勒绷带,林随安疼得的眼珠子差点没飞出?去。旁边的凌芝颜默默捂住手臂的伤口,屁股一格一格往外挪,貌似想逃,可还没挪出?去二尺远,就被方刻一把薅了?回来?,刷刷两?下撕开袖子,抓过金疮药一顿乱洒,那手法、那频率、那速度,怎么看怎么有西市胡人食肆烤羊肉大厨的真传。
凌芝颜疼得嘴都白了?,眼巴巴朝林随安放送求救信号,林随安淡定移开目光,只能装作?没看见。此时的方刻就是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她好容易从那些黑衣人手里平安脱身,可不?想莫明奇妙折在这儿。
根据伊塔的叙述,林随安连猜带蒙复盘出?方刻一整天的行程,从方刻的视角来?看,今天简直就是历劫的一日。
巳时三刻,方刻起床,发现别院空荡荡的,众人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伊塔,两?轮手舞足蹈的你来?比划我来?猜之后,方刻明白了?个大概。
这帮人竟然撇下他,集体去赴东都净门的约,甚至没人叫他起床。
罢了?,想必此去乃是一场硬仗,他不?会?武功,去了?也无甚大用,不?若在别院看家。岂料伊塔又在一旁手舞足蹈解释,三轮你来?比划我来?猜之后,方刻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