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站得端正,“但我和三皇子之间还没定论,我也还想在南书房跟先生多学习些年。您收我做义女之事,秋少爷一时也不能接受,还是先搁置吧,他正是定心性的年纪,不要因为我的事惹恼了他。”
秋自白点点头说好,既感欣慰又心疼小碗的懂事。
“先生,”小碗声音服软,把秋自白当做一个长辈,“您是怎么看出来……我和……,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来南书房这些年,我可从未见你对他人有对三皇子那般,而三皇子的眼睛时不时瞟向你,我自然注意到了。“秋自白笑了笑,”我知道你有分寸,但在宫内人多口杂,未定之事莫声张,否则最后吃亏的是你。”
明德二十一年八月。
三皇子与宫女何碗之事在淑妃的责难与授意之下在宫内传开,小碗一时成为全皇宫的笑柄。
与此同时,燕王带兵直逼荆州城门,越州门户大开,苍赤率大军入驻越州城内,全城百姓惶恐不安。
秋惊叶在南书房未到半年就下了大狱。
宫内宫外人人自危,越州更是血流成河,燕王战败,惨死战场。苍赤趁机想侵占越州,楚国将士殊死搏斗守住一方国土后越州也陷入了多年未能调整过来的危机里。
小碗离开皇宫匆忙,甚至没来得及跟柳意道别。
小碗对秋自白的关爱无以为报,便只能自请前往西南,照看尚年少的秋惊叶。
秋惊叶就这样穿进了与小碗多年的生活里。
年幼时目睹了张槿云的死亡,年少时与心仪之人被迫分离,等小碗终于长大了,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时,猝不及防知道柳意走了,小碗以为自己能扛过时,秋惊叶的离开直接把小碗扔到了漆黑黏腻的沼泽深底。
看不见光了。
小碗只能“看见”黑暗一点点侵蚀了她,越挣扎陷得越深,逐渐淹没了脚底,大腿,胸口,最后是眼睛,只剩一只手还露在沼泽外。
神奇的是,小碗感觉不到痛了,那只努力探出沼泽的手犹豫了,小碗闭上了本就看不到的眼睛。
“小婉,快下来,你爬树上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爬树?”
“阿娘,我在这里能看到宫外,我看到门墙外面好漂亮,有好多人啊,有大人还有孩子,他们在街上穿着不一样的衣服,在做不同的事,阿娘我想看清楚一点,我想多看一会儿。”
“你下来,阿娘已经跟宫里说好了,这就带你出宫。我给你缝一个新书包,颜色样式就按你喜欢的绿色好不好。你去了学堂可好好听话,等你下学堂回来,就能看到我们院子的茶花开了。”
小碗撇撇嘴,刚才还兴高采烈,现在就一副要哭的样子,带着哭腔说:“我不要下去,我下去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张槿云在树下伸手作势要接着小碗,哄着说:“阿娘带你去看,我们一起去。”
“哪里冒来的臭丫头,我怎么先前没见过你?”柳意骑在马背上,扎着高高的马尾,银红的发带在风中肆意飘扬,“走开,别挡道,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我的心上人得胜归来,我要去城门外迎接他,给他一个最热烈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