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前辈有什么办法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岸本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看向木手,“我记得你还有一项得意技没有用出来。一会儿用出来,别藏着了。”
木手已经在前几局中用出了“全方位缩地法”“大爆炸发球”“(大)饭匙倩”和“海贼的角笛”,没有隐藏招式。
他刚想问岸本是不是记错了,脑海中跳出比嘉中那几个家伙的脸庞。
——永四郎又在擦眼镜了。
——呜哇!反光的镜片好刺眼!
——这一定是在恐吓我们……
——永四郎,如果你在比赛中让镜片反光,对手一定会觉得你在打什么坏主意,从而发挥失常的!
——没错没错,就像一军的no9,他是心灵刺客,你是心灵杀手。
在这之后,只要自己镜片反光,甲斐他们就会说“是反光の眼镜”“心灵杀手又用出这一招了”。
虽然一听就是玩笑话,但据丸井的说法,立海大里好像有两人真的信了。
没想到信的人里还有高中生。
又或者,他的“反光の眼镜”真的能在这场比赛中起到效果。
木手看向对面的希腊队,抬手推了推眼镜。
镜片在阳光下反射出阴险的光。
为了赢,他会不惜一切手段的。
“out!”
随着一记出界球落地, 裁判宣布比赛结束:“日本队获胜!总比分7:5。”
埃万拎起衣领,擦了擦沿着下颌线滴落的汗水,看着球网对面的木手, 嘟囔:“这家伙真的是初中生吗?”
简直是[球场上的阴谋家]。
赫拉克勒斯拍了拍埃万的肩膀,走到网前,向岸本伸出手, 说出一口流利的日语:“你的网球深不可测。”
第10局时, 赫拉克勒斯发现自己的回球总是出界。
他将问题归于“输球综合症”。
[这一局很关键。]
[赢下这局就能赢得比赛。]
这些萦绕在心头、挥之不散的想法让他在击球时用出了多余的力道。
而引出他的“输球综合症”的人,毫无疑问,是那位姓木手的初中生。
对方看起来运筹帷幄, 镜片在太阳下一阵反光, 像是在计划着什么。
这种“每走一步都在对方计划之中”的不自在感, 悄无声息地给他和埃万带来压力,让他们的内心产生动摇。
想通这一点后, 赫拉克勒斯让埃万将第11局的重心放在调整状态上。
他自己同样如此。
直到回球再一次出界,赫拉克勒斯才意识到自己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镜片反光的初中生是“干扰选项”。
导致他们的回球频繁出界的真正原因不是“输球综合症”,而是那位戴运动墨镜的日本队高中生的网球技巧。
只要他们想把球打到底线或双打边线附近,想打出落点深或角度刁钻的回球, 网球就必然出界。
想要打破“回球出界的魔咒”,就必须先看穿对方的招式。
可惜他发现得太晚了。
比赛已经来到日本队的赛末点。原本虚假的“输球综合症”变成了真的。他还没来得及观察对面高中生的招式, 接球的埃万就先一步把球打出双打边线。
“希望未来能和你们再次交手。”
“我的荣幸~”
岸本握住赫拉克勒斯伸来的右手, 语调轻快道, “你的日语真不错啊, 听起来一点不像外国人。”
赫拉克勒斯收到夸奖,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大络腮胡。
他每天都会学习将会成为比赛对手的国家队的官方语言,为的就是能和比赛对手自由沟通交流。
不同于赫拉克勒斯,埃万虽然喜欢看日本漫画, 但他掌握的日语仅限于口语的词汇,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gane(眼镜)……”
埃万尝试了一下,放弃了。
他切换到英语,对木手说:“等回去后,我也要买一副眼镜。”
木手闻言,镜片又是一闪。
在对方的“你这家伙好危险”中,木手微微勾起嘴角,用英语一语双关:
“单有眼镜可没有用。”
木手心里很清楚。
他的“反光の眼镜”或许会对希腊队初中生的心态造成影响,但不至于让他频繁回球出界,更别提让对面高中生的内心跟着一起陷入迷茫。
“岸本前辈,你的那一招叫什么?”
背上网球包离场时,木手问岸本。
他得到了完全无关的回答:“葡萄味和橙子味,先选哪个好呢?”
木手的额头隐隐冒出一个“井”字。他维持礼貌的浅笑,又叫了一声岸本。
“先吃葡萄味的好了。啊,这根咖啡味的我不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