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铺子里买的竹筒,甚好,甚好!
秦如对身后跟着她的亲随道:“再催一催栎阳那边,加紧再运一批竹筒来咸阳。”
亲随领命而去。
李由不明白,便开口问道:“女公子,明日日落就是最后的时限了,铺子里还有许多存货没卖出去,再从栎阳运更多的竹筒,卖不出去不久积压了吗?”
秦如大摇其头:“非也,非也,眼前这些才有多少?你看着吧,明日才是最后的决战日,就是没做好的文章也必须要上交了,数量肯定要比眼前这些还要多,所需竹筒数量自然也要更多。”
李由心道,也可能更少,但这话他却不敢说,他才与母弟从楚国搬来与父亲团聚,跟在这位女公子身边也没多久,说多了就是交浅言深了,会让人讨厌。
秦如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而是站在一边望着不远处的宫门兴叹。
李由:
看
不懂。
但没关系,陪伴你我是认真的。
“如姬,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等什么人吗?”
李由听到一个好听的少年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不由一惊,他身后什么时候来人了?他完全没有发觉。
李由快速转身,反射性的上前半步,挡在了秦如面前。
眼前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少年,身形颀长,腰悬佩剑,看穿着不是庶人。
李由戒备问道:“来着何人?”
不等少年回答,秦如自来熟的笑道:“原来是吴君。”对李由介绍道:“这位是我季父的亲卫官吴君,名燂,吴楚人士。”又对吴燂介绍道:“这位是郎官李斯的长子李由,我的,嗯,舍人。”
李由看了秦如一眼,认下了舍人这个身份,他对吴燂抱手行礼,问候道:“在下李由,见过吴君。”
吴燂现在已经是官身,李由还是白身,理应是他先向吴燂行礼。
吴燂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由,然后也回了一礼,对秦如笑道:“我近日听师妹说起你的身边有了一个新的小侍从,原来就是他啊。”
秦如也笑道:“李由不是我的侍从,他是我聘请的门客。”
吴燂抱胸挑眉:“哦?他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秦如:“字写的好,人很稳重,处事也很周全”
吴燂笑道:“还说不是侍从,你身边的奴仆哪个不稳重,哪个处事不周全了?”
秦如拧眉不悦道:“你是专程来找我麻烦的吗?”
吴燂好笑道:“不过是说了”接收到秦如警告的视线,他便改口道,“你的舍人几句,你就不高兴了,你若是以后做了会长,可不兴这样喜形于色,会让人猜到你心中所想的。”
秦如冲他翻白眼:“用的着你教?”
吴燂笑笑,翻过这篇,对秦如道:“我来寻你,可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秦如:“什么事?”
吴燂:“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秦如:“你不说我就走了。”
吴燂:“好好,我这就说,”他露出一个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然后凑在秦如耳边说,“阳泉君那边推了一个叫谈鸣
的人出来,说是很有才学,我觉着此人会是你的竞争对手,便特地来告诉你。”
秦如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燂:“你都说了我是吴楚人士了,自然有很多的楚人朋友,知道些楚人的事,不是很简单吗?”
秦如不大相信,猜疑道:“你不会是从我季父那里知道的吧?”
吴燂大惊失色:“你可别冤枉我!泄密的事我可不干,这是背叛,即便你是君上的亲秦犹女,君上的事我也不会泄露半分给你,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秦如听他言辞恳切,便放下心来,最近为了这个策论考试,她都已经好几天没见季父的面了,更是从收到考题之后就没再进宫,就怕别人说她近水楼台先得月,让这场考试失了公平。
她是想靠自己上位的,同时这也是一个检验自己学识的好机会。
秦如道歉道:“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吴燂摆摆手:“没关系啦,反正,你心中有数就行了。还有,你去查查这个谈鸣的来历,我听说他好像也是嬴姓宗室之人。”
秦如:“谢了,我会去查的。”
吴燂说完就告辞了,秦如对李由道:“你别介意,他人长的好,武功更是高强,我季父很看重他,周围的人也都推崇他,他人便高傲了些,不是特地针对你的。”
李由笑道:“吴君风仪出众,他方才来到咱们身后,若不是他自己开口,我都没发现他,可见他武功高强名副其实,作为朋友,他为你的事奔波,且有了新消息就赶来告诉你,可见他是有情有义之人,这样有才有貌有情有义之人,谁不喜欢?他性格高傲些才是正常的,嗯,我也很敬佩他。”
秦如难得听他说这样一长溜的话,心道果然家传,李斯就很能说,他的儿l子又怎么会是拙言之人?人家不过是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