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就有些过分了。
因为,楚王目前也就楚太子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连太子都赶走了,你想将楚国交给谁啊?
咱们这些楚将楚臣,以后要向谁效忠呢?
楚国最后何去何从项燕是无权置喙的,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将,他连朝堂殿门朝哪开都不清楚。
但现在却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他的眼前,他去找景氏家主详细分析此战胜利之后的好处,请景氏向楚王请战,他项燕,会带着景氏和楚国的大
军将秦人赶回函谷关。
景氏很狡猾,重新拥有夷越的好处谁都看得到,关键是能不能打的下来,如果最后不仅没将夷越打下来,还葬送了自家培养了多年的军队,这绝对是是吃力不讨好,甚至可能将整个景氏都给赔进去。
是以,聪明的景氏家主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允许项燕亲领景氏一军出战,然后去游说楚王,举荐项燕为将,率领楚国的军队去迎战秦国。
楚王答应了。
这正是项燕想要的。他会如先祖一样率领楚国的大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重拾项氏荣光。
等到他凯旋归来,他就是楚国名副其实的大将,就可以不用靠景氏维持自己的私军了。
楚国的军队在哪里?
在民间!
是以,项燕一路走一路征,他有着楚王供应的金帛和粮草做供应,他还有在楚地截留、增收当地赋税的许可,这样一支财力与粮草不缺的大军经过,很容易就征到了游侠、健儿、恶少年参军。
项燕在宁中这个地方安营扎寨,这地方地势相对平坦,非常适合两军厮杀。
而且,三十里开外就是秦军所在的清阳,攻守都在合适的范围之内。
项燕大军还未到达宁中的时候秦鱼这边就已经收到消息了,秦鱼这边也早就在整备军队,挖沟的给叫回来,分散开来练军的将军也都集结起来,尤其是从长江水道、夷越地区运来的粮草分批量的囤积起来,还有就是在军营大帐面前用金块银块累积起来的金山银山,这些都是军功奖励,拿人头来换,从将领到军卒,你最后能拿到几块金砖银砖,全看你砍到了几个人头。
秦国最简单也是最实在的军功制度宣扬到了每一个参战的军卒心中,啥虚的都不要,咱只上最真实的。
蒙武带领的十万秦军自是不用说,他们明白,为国作战,什么金啊银啊都是次要的,为全家挣取的军功爵位才是最重要的,是以他们作战很有计划和秩序,该攻攻,该守守,攻守有方。
反观蒙嫣和率领的夷越军队可就虎多了,他们连硬甲都懒的披(其实是不习惯),拿着长柄戈矛,腰悬阔刀,看着对面的项燕军队个个眼冒绿光,活像要撕了对方似的。
项燕离的远,看不到每一个人的凶狠
表情,但那份勃发的战意他是感受到了,项燕并不害怕,秦人虎狼之师的凶名可不是白叫的,有这样的军队,才是他想象中的秦军。
是以,他胸中涌起万丈豪情,嘶吼道:“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杀光这些秦人,他们的金银财宝就都是我们的了!杀!”
“杀!”
“杀!!”
“杀!!!”
这是一场矛与盾直接碰撞的面对面厮杀,双方之间没有掺杂任何的水分,靠的就是谁比谁更加勇猛。
不怕死的不会死,怕死的就一定会死!
秦鱼站在清阳邑这两个月新夯起来的城墙上拿着望远镜向战场观望。
秦鱼在雁门郡的时候是亲自领兵厮杀过的,那时候是攻城,借助了些许火药,即便如此,攻破城门之后也死了不少人。
这回不是攻城,秦鱼也准备了火药,但都安装在城墙之外设立的壕沟、栅栏等守城防御工事上,直接运用在战场上的并不多。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秦鱼看了一会就放下望远镜不继续看了,他问南孙:“准备好了吗?”
南孙肃容道:“准备好了。”
秦鱼:“开始吧。”
南孙走远了几步,对着城墙上弓弩长下令道:“放箭!”
城墙离战场足有两到三里的距离,一般弓箭肯定是射不到的,更何况是准头,但秦军不仅有自己的弓弩伍,军中还有墨家弟子跟随,针对特定的战场设计专门的攻战兵器。
弓弩长向上挥动小旗,有一个伍的弓箭队有条不紊的装箭、校对、调整弓弩角度,弓弩长用力向下挥动小旗,最后一个弓弩手扣动扳机,一支足有三只粗三尺长的巨大箭矢对着楚军的帅旗射了过去。
弓箭的尾部装了响笛,疾飞的箭矢和空气剧烈摩擦,风灌入响笛,尖锐的鸣声响彻两军战场,震慑敌军同时,也为我军指明了方向。
鸣声响起的地方,就是敌军帅旗的方向,也是敌军将领战车所在地。
箭无虚发,第一只鸣箭不仅将项燕的帅旗扎了对穿,还将他的护卫军卒给串了糖葫芦。
项燕为了身先士卒,一直率领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