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他的衣袖,秦鱼就改问秦母:“母亲,您年纪也不小了,日常该多保重身体,儿子还想母亲长命百岁,长长久久的陪伴在一起呢。”
秦母对小儿子的关心很受用,她扶了扶乌黑的鬓发,笑道:“在我这个年纪,如我这般容颜的可不多,还不够保重的?你且放心,我儿的清福我还未享受尽,且舍不得这人世间呢。”
秦母已经是奔五十的人了,她日常保养有方,头发乌黑油亮,皮肤白皙紧弹,素颜的时候在阳光下能看到眼角些许皱纹和脸颊上的一些斑点,若是浓颜装扮起来,比三十许的妇人都要美艳,有越活越年轻的趋势。
秦鱼揽着母亲肩膀
,在他耳边低语:“阿母,怎么没见到那人?”
秦母疑惑,也跟他耳语道:“谁人?”
秦鱼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暧昧神情,继续低语道:“还能有谁?您的小男友啊哎哟,阿母您怎么掐人,很疼的”
秦川和秦峦兄弟两个在后面低笑,他们虽然听不到秦鱼方才跟秦母说了什么,但秦母“教训”秦鱼的动作可看的清楚。
秦母横了秦鱼一眼,又用眼神警告了后面两个看笑话的儿子一眼,拧着秦鱼的耳朵小声嗔骂道:“让你没大没小,这也是你能说的?”
秦鱼委屈:“怎么不能说了?我又不反对您养小男友,只怕他伺候不好您”
秦母对儿子的“开明”居然有些扭捏了,她好一会才道:“那谁,让我给打发走了。”
秦鱼惊讶:“为甚?”不是处的好好的?
秦母无所谓道:“他要成家了,我自然要放他走。”
秦鱼了然:“那您现在又单着了?”
秦母:“又找了一个,这是国丧,不好带着他,让他在栎阳看家了。”
秦鱼:“那等有机会,我得见见。”
秦母反对道:“见什么?你要真见了他,我反倒要跟他分了。”
秦鱼明白秦母的顾虑,无非就是怕这小男友见他重视,助长了野心,徒生烦恼罢了。
秦母这个年纪,有钱有闲又有一个君侯儿子,她养男宠,而且专挑二十上下的小男人养,不过是排解寂寞,要说感情,恐怕真不多。
而且,据秦鱼所知,秦母做这事,是背着秦大母的,可能秦川和秦峦都不知道,主母白露或许会知道?
秦鱼能知道这事,是秦母故意让人透露给秦鱼的,秦鱼若是说不,秦母压根就不会继续。
但她能瞒全家这么久还不让人察觉,一来是秦母自己本身手段高超,产业巨多,偷偷安排一个小男友绰绰有余,二来,新鲜过后,其实她对此并不热衷。
她自己不热衷此事,要说能有什么影响家庭的感情,那真没有。
所以她并不想让这个“身边人”跟秦鱼接触。
秦鱼笑道:“行吧,只要您高兴就行。”
秦母又作势掐了他一下,质问道:“光说我,你自己呢?若不是你作怪,哄骗云姬,现在我孙子都能满地跑了。”
对他之前哄骗云姬的事,秦鱼只能呵呵笑着糊弄过去,那时候能跟现在比吗?
那时候,云姬才到他身边,身份也只是一个侍妾,两人年纪又小,怎么生孩子,难道要他的长子长女做庶子庶女不成?
多亏!
兄弟三个将秦母送回房,也没散了,而是去了秦鱼那里说话。
秦鱼脸色沉重的问道:“大兄,大母到底怎么了?”
秦峦也看着秦川,他也是收到子楚崩逝的消息后才从西域赶过来的,到家时间并不比秦鱼早几天,是以他并不清楚秦大母的身体状况。
秦川叹道:“原本大母和母亲都要瞒着你们的,大母是觉着没什么,母亲则是听大母的,但大母身体我着实有些担心,觉着还是应该告诉你们。”
秦鱼脸色大变:“还不快说?!”
秦川没去看秦鱼,而是看着秦峦道:“去年,你被困大青山,大母收到消息病了一场,虽然后来病愈,但她年纪大了,伤到元气,两位扁鹊都说,难养回来了。”
秦峦神情剧震,脸上血色退尽,变的煞白,身体都微微颤抖了。
秦鱼握住他的手,担心唤道:“仲兄”
秦峦用另一只手捂住脸,流泪道:“是我不孝”
秦川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叹道:“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秦峦哽咽道:“我以为我从未关心过大母,这是我的不孝。”
秦川叹息道:“大母虽然最疼鱼,但她心里,并不是不挂念你的,你在西域拼杀的那些年,大母有事没事的就烧香祭祀神灵,有一次晨起,非说她做了不好的梦,要去雍城祖庙去祭祀祖先,那次是我侍奉她去的,她跪在祖宗灵前,虔诚的祈福,烧给祖宗的祈福牍书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秦峦放声大哭:“大兄,你为何不告诉我?”
秦川翻白眼:“我写给你的家书,十封里你得有一半不回,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