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就对了。
秦公主叔嬴的儿子熊启,目前来看楚王熊完唯一的儿子,在他及冠之后,先王稷直接赐封昌平君,除了封地小了点,其他的,与秦鱼一般无二。
可见这位秦公主有多么的受宠。
云姬卡着点过来,就是与秦公主偶遇的。
秦鱼让她下次见到黄歇的时候,提醒黄歇楚王还有个儿子在秦国,但云姬觉着与其等着黄歇找上门来她再开口,倒不如直接去找秦公主更直接更痛快一些。
秦公主身边跟着两个身姿挺拔容颜俊秀的年轻男子。
一个看着年少一些的正是昌平君熊启,另一个稍微年长一些,则是秦公主的情郎,叫做泾阳君的。
秦公主的封邑之一就在泾阳,这位情郎既然号泾阳君,那泾阳的这块封邑到底归了谁,就一目了然了。
都是贵族圈子里的那点子事,谁还不懂呢?
云姬先行礼:“妾身见过秦公主。”
秦公主一向是漠视楚人的,就是现在的华阳王后以前的华阳夫人,在秦公主面前都有些讪讪的,更别提秦国朝堂上那些楚国官员了。
楚人,不管是多尊贵的楚人,在秦公主面前,都要避其锋芒。
但这个楚人,显然不包括云姬在内。
云姬到底因着什么能得秦公主青眼,呵,谁还不知道呢?
秦公主原本就蕴着温柔笑容的脸庞更和煦了,她上前两步,握着云姬的手将她托起,笑问道:“你怎么来了?往常可不见你。”
云姬也笑道:“君上说孟姊(大姐)月份大了,恐不耐烦迎合,让妾身来照顾一二。”
秦公主打趣道:“这天下,恐怕也就一个安平君不拘常理,不仅自己时时来蒙府看望胞姊,还这样周到的派身边人过来帮衬,他也不怕蒙家挑他的理儿?”
云姬与秦公主相携往蒙府里面走,边走边软声道:“怎么不怕?原本今天他是想亲自过来拜访的,但又怕他自己来了劳动蒙将军回府,又是一通忙乱,徘徊再三,也值得让我过来了。”
秦公主先是笑了一番,然后又感叹道:“要不说妇人难做呢,想母家了,自己常归宁,夫家嫌,母家常来看看吧,夫家也嫌,总是没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云姬恭维道:“您说的这些,是全天下妇人的烦恼,您自己个儿,可无此忧虑。当真羡煞天下女子。”
可不是吗?带着儿子住在先王的眼皮子底下,有亲父宠爱,无人敢欺,如今先王虽崩,但她的身份
,只有水涨船高的尊贵,更是无人能及了。
秦公主对此,却是有些意兴阑珊,她对云姬的话只是笑笑,并不做评,更不谦逊客套。
本就是如此,有什么好客套的?
娇娇正在囿苑里招待客人,所谓的囿苑,就是一大片山水园林,里面不仅种植了奇花异草,还养有观赏性极强的禽兽,供人观赏游玩。
蒙家的这个居家囿苑自然不大,以蒙家现在的地位,先别说有没有超出了卿大夫的规格礼制,若不是娶了娇娇为妻,光养这么个园子,就要耗费无数。
娇娇抬眼间见秦公主和云姬携手说笑走过来,忙上前两步,对秦公主微微行礼,亲热笑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云姬去到娇娇的另一手边,微托着她的手臂,笑道:“在门口碰到的。君上听说孟姊今日有客,担心孟姊身体不便招待,便让我来了?”
娇娇果然抱怨道:“就他瞎操心,我在自己家里,多少奴婢使唤不过来,哪里用的着你?”
她嘴上虽然抱怨,但脸上大大的笑容,却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和开怀。
云姬就势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听话’的来孟姊这里躲懒来了。”
她这憨言憨语的样子惹的娇娇哈哈大笑,一边拍她的手一边对秦公主道:“咱们那阿弟,从小就严肃的跟个小老翁似的,如今有这么个活泼可怜会说会笑的解语花陪着,好多着呢。”
论辈分,秦鱼秦娇娇是和秦王柱秦公主一个辈分的,所以秦公主都会亲密的叫秦鱼一声阿弟的。
秦公主也频频点头:“可不是,昨天我还看到阿弟身上佩戴的素色香包别致,想来就是云姬亲手做的吧?”
说起秦鱼来,云姬就有些赧然,她点点头,多说了一句:“前两日我去逛布庄,给孩子们挑选了几匹布料,顺便给君上挑了一匹。”
娇娇打趣道:“怕不是专门去给阿弟挑布料,孩子们才是顺便的吧?”
云姬脸颊绯红,不依娇声道:“孟姊,别人都看着呢。”
娇娇和秦公主都笑了起来。
未免云姬太过尴尬,秦公主转移了一下话题:“我是怎么听说,那天你遇见黄歇了?”
秦公主这个转移话题
的技巧,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这样直接询问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的话,也就秦公主能说了。
娇娇原本想开口缓和一下,不让云姬太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