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将眼前披头散发满身尘土脸颊凹陷的野人给认出来。
倒是秦鱼,一见到秦王就大哭着扑在秦王的身上,边哭嚎边往他身上蹭脏污:“啊啊啊大王啊,我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好多刺客追杀我,我差点就回不来见您了啊啊啊啊啊”
秦王接住秦鱼轻飘飘的身体,听到他的哭诉,倏地抬头,眼神锋利的超范雎射去。
范雎原本就被秦鱼这形容模样给震慑住了,这还是那个活的比公主还娇贵的安平君吗?等听到他的哭诉内容的时候,心下暗叫不好,果然,不好的念头才升起,秦王锐利的视线就射过来了。
范雎先是被秦王给惊了一下,然后一愣,再然后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将头转过去,似乎很受伤的样子。
倒是将秦王给看的有些将信将疑了。
他召秦鱼回咸阳,秦鱼好好的,怎么会招致刺杀?
秦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范雎。
因为在他心中,是他在听了范雎的“谏言”之后,才将秦鱼召回咸阳的。
秦王当然没有范雎说自己做了一个梦他就傻乎乎的坚信不疑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秦王对范雎话里话外的意思非常明白。赵鱼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他在的时候,秦鱼会俯首于他,等他不在了,太子柱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甚至是高于的能力去降服赵鱼,让赵鱼继续为他卖命辅佐于他。
秦王不知道赵鱼是怎么得罪了范雎,让范雎这样往死里搞他,但有一个事实秦王不得不承认,太子柱,并不是个能力突出的人。
一个能力并不突出的人,并不会因为他做了秦王,突然就聪明绝顶了起来。
范雎进言的目的不在于他这个秦王,而是在太子啊。
他如今就剩太子柱一个儿子了,难道他会眼看着儿子江山不稳而无动于衷吗?
秦王将秦鱼召回来固然有自己的私心,但他并没有想要秦鱼的命,更没打算苛待于他,若是范雎私自半路截杀于他,那就是犯了他的忌讳了。
秦鱼在秦王的怀里大哭特哭了一番,最后没了声息,秦王一直在等他哭完,甚至为了不让他哭的不顺畅噎着自己,还一直在抚着他的背脊给他顺气。
正当秦王给他顺气顺的心里发火不耐烦的时候,秦鱼哭着哭着没了声息了,秦王纳闷将他翻过来一看,
秦鱼已经双颊泛红双眼合拢睡着了?
秦王用手背去试探他的脸颊,脸色大变:“叫巫医!!”
咸阳宫顿时忙乱了起来,秦王将秦鱼放倒在自己的软垫上,一边心焦的踱步,一边等待巫医的诊断。
侍奉秦王宫中的巫医,实际上是扁鹊派来的弟子,很有竞争力会成为下一任扁鹊,因此,这位巫医的医术在本时代而言,是很高明的。
巫医诊断之后,对秦王道:“禀大王,安平君这是累着了,有些发热,等臣去熬一剂汤药,看能不能退热吧。”
秦王:“你亲自去熬,务必将安平君给治好。”
医者领命,离开去熬药了。
秦王又去看了秦鱼一眼,见他翻来覆去的睡不非常不安稳,就对范雎叹道:“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从小就体弱,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三天两头的就遇到刺杀,说不定哪天一个没看住就没了。”
范雎笑笑,回道:“安平君洪福齐天,定会没事的,大王要保重自己,不要太担心了,损伤了自己。”
秦王摇摇头,怅然道:“希望如爱卿所言吧。方才咱们说到哪里了?”
范雎道:“如何安置投奔秦国的越人的事,方才已经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臣会按照惯例安排起来,如今安平君归来,臣就不再打扰,这就退下了。”
秦王:“如此,寡人就不留爱卿了。对了,岭南送来许多今年新制的红糖,爱卿走的时候去看着拿上一些吧。”
范雎:“臣,多谢大王赏赐。”
如今红糖可是一种比精油还要珍贵的稀罕物,秦王让范雎自己看着拿,就是任由他想拿多少就拿多少的意思,其中恩宠,可见一斑。
范雎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发寒,他平生第一次,好像意会错了君王的意思。
等秦鱼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心口发闷,想要用力起身,却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秦鱼看着这口黑血,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这是怎么了?
有各种人说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又远去,秦鱼任由巫医给他灌汤药揉胸口的折腾,等折腾完之后,室内安静下来,秦王坐在他的身边,说他:“寡人让你回咸阳,你慢慢回就是了,做什么把自己弄成
这个样子。”
秦鱼看着秦王越发苍老的面容,从他的角度望过去,记忆中他一直挺拔的背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佝偻了。
秦鱼虚弱道:“我遇到了刺杀,只想着大王这里是安全的,就只想着回来,没想其他的了。”
秦王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寡人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秦鱼看着秦王,秦王看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