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易下手。”
汤榆:“哪里?”
秦鱼:“河东郡。”
汤榆:“河东郡乃是长女君(白露)的父亲治地,咱们请他帮忙,也能遇到刺杀?”汤榆的意思是提前让姚郡守规划好秦鱼归咸阳的路线,然后清场,只要不
泄露秦鱼行走路线信息,就可以避免刺客的出现。
秦鱼摇头道:“你忘了,河东除了姚郡守,还有一群栎阳老旧贵族势力。”
汤榆的心沉了下去。
当年,因为大木被盗案,也是为了能让秦鱼顺利掌握栎阳,可是清理了不少老旧贵族。这些老旧贵族,除了被砍头死的,剩下的几l乎全部都发配到河东为隶臣妾。
如今近十年过去,这些隶臣妾们,能活下来的,不仅已经凭借军功摆脱奴籍,更是在河东郡的大小官职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如果背后之人秘密联络这些旧贵族,在河东伏杀秦鱼,简直防不胜防。
就算姚郡守亲自护送也不行。
秦鱼让虺伏下去好好休息,他自己起身,找出舆图,仔细规划可行的路线,汤榆也在旁写写画画,挑选可靠的可以带在身边的好手。
君臣两人都围着同一盏油灯各忙自己的,一时间,堂室内落针可闻。
良久,烟来报:“公子,武安君到了。”
秦鱼倏地抬头,惊诧的看着披着漆黑斗篷入内的黑影。
秦鱼要起身迎接,谁知腿早就跪麻了,一个趔趄摔在席榻上,差点将案几l上的油灯给带倒。
白起几l步上前,站在摔的四仰八叉的秦鱼面前,居高临下皱眉俯视他,不满道:“你这样不稳重,怪不得是个人就拿你当软柿子捏。”
秦鱼:
秦鱼半撑起身,让汤榆给他揉酸麻如白蚁啃噬的双腿,哼哼唧唧道:“你都知道了?”
白起:“李坚都跟我说了。”
秦鱼:“他倒是什么都跟你说,在我这里就一句多的都没有,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
白起冷哼:“你这里的人不是大王的就是宗室的,哦,还有相邦的,本君也派来很不少呢。你这里看着花团锦簇,实际就是个马蜂窝,到处都是孔,谁都能从你这里插一脚,李坚不要命了,敢跟你多说。”他那里就不一样了,李坚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保证传不到第三个人耳中,赵鱼这里,哼!
秦鱼无言以对。
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赶来我这里,不会就是来奚落我的吧?”
白起坐下,将秦鱼在舆图上描画的路线图拿过来细看,良久,他道:“你不要走河北。”
秦鱼一骨碌爬起来,凑到白起身边,问道:“那走哪里?”
白起手指点在一个地方,道:“你从宿胥口渡河,走桓雍、荥(xg)阳/巩、洛阳,然后在洛阳乘船走洛水,直达蓝田大营,到了蓝田大营,再无人敢伤你分毫。”
秦鱼和汤榆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起皱眉:“怎么,你不信我?”
秦鱼忙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没想到,路还能这么走。”
白起给他规划的路线,除了洛水到蓝田大营的后半段,其他先期路线,都不在秦国境内,甚至宿胥口,都还是秦魏两军对峙的战场,魏无忌就在那里。
秦鱼不由的想,如果他被魏无忌给抓到了,那是不是,秦王就可以顺水推舟,将他假借魏无忌的手给灭了?
不行,不能多想,多想心口疼。
白起见秦鱼半边脸是佩服,另一半边脸是郁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想了想,白起道:“截杀你的人,未必是大王派来的。”
秦鱼:“真希望不是他。”
白起:“大王爱重你这么多年,情分不是假的,即便他疑你,也不会一下子就将你打死,昔年穰侯在的时候,他犯下了诸多大罪,大王仍旧允许他带着自己的家财回自己的封地,可见他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你什么都没做,大王把你叫回咸阳,不过是警告你一二,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你放心。”
或许秦王连提都不提这茬,还如以往对他,只是恐怕,以后赵鱼未必会像以前那么恣意了。
秦鱼:“相处这么多年,我也觉着大王不会轻易把我怎么样的,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若是如此,会是谁在路上截杀我呢?”
白起冷笑:“自然是进谗言的奸佞了。估计他自己也知道只要你回了咸阳,就不能奈你何,干脆在半路截杀你,若是你死了,正好中他下怀,如果你侥幸逃脱,也能加深你与大王之间的芥蒂,岂不是一举两得?”
秦鱼惊疑不定的看着白起。
白起皱眉:“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秦鱼惊讶非常道:“原先我以为,您是个直肠子的武将,原来您也懂谋臣心计吗”
汤榆在旁重重的咳了一声,秦鱼去看他,汤榆笑道:“武安君用兵天下无双,如此阴谋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