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被请去赵王宫做客之后,南孙自觉保护自己有失,便一改之前淡定作风,变的草木皆兵了起来。
秦鱼:“咳,这不平安出来了吗?赵国君臣可不敢留我们,他们巴不得将咱们赶出来的呢呵呵。”!
回到安阳
秦鱼买下了养蜂人所有的蜂蜜,喜的养蜂人连连感恩道谢,目送着马车徐徐而去,心道:真是个好心的贵人呐!
沿着道路越往南、往西,人烟渐渐多了起来,阡陌有度,沟渠纵横,房屋鳞次栉比,道路不甚宽阔,但也足够平整。
一看就是新修起来的里居。
秦鱼前头马车后头灾民的奇怪队形,吸引了农人来观看,里典得到了消息赶来,匆匆走到人群前面,向车队张望。
这个里典,自然是从老秦人中选出来的,他一看这熟悉的旗帜,一看这熟悉的赶车人,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还用说吗?
里典从人群中越出,站在路中间,九十度弯腰大礼深拜:“河内郡望县三里乡下从里典石勇拜见安平君!”
秦鱼从车辕上跳下来,走到石勇面前,将他扶起,笑道:“你认识孤?”
石勇激动道:“小人乃是栎阳学室的一名弟子,您不认得小人,小人却是看着您呃因为您小人才能有机会在学室学习秦律,你是小人的恩人,是以小人认识您。”
好险,他差点就说他是看着安平君长大的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了。
秦鱼笑道:“原来如此。”
秦鱼细问了他所治的乡里的民生情况,又勉力了几句,便坐上车,继续驱车离开了。
但安平君回到河内的消息,却已经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回了安阳。
安阳是河内的最东边,自从秦鱼滞留在邯郸的消息传到河内之后,白起就慢慢在安阳增兵,是以,安阳虽然城不大,但却已经是一个非常紧要的军事重镇了。
秦鱼在去安阳城的半路上,遇到了赶来迎接他的汤榆。
秦鱼看着汤榆身后一百骑兵,问道:“安阳不甚安全吗?”
汤榆一脸后怕道:“安阳非常安全,不安全的是您啊,安平君。”
秦鱼不满皱眉:“我说,你们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你看没有你们援救,我自己不也顺利平安出来了?”
汤榆皱巴了脸:“多亏您家资巨富,能把自己救出来。”
从主君还在邯郸的时候,他就接到命令了,主君从齐国购买十万石粮食,出的都是自己私库的钱,可把他给肉
疼的,到现在都还觉着疼呢。
秦鱼让开身体,指着身后褴褛衣衫的赵人道:“我这钱可不是白花的,你看,这不是回了些本?”
汤榆看着后面的离人,非常想回怼,才三千来人,够做什么的?但对他来说,只要主君回来,就是白扔十万石粮食,那也值得,所以,他就展开笑颜,故意道:“这下油菜地有人打理了,主君您当真有先见之明,知道咱们河内缺人耕种,便带了这些人回来。”
秦鱼纳闷:“我看那油菜地长的挺好的,连杂草都不多。”
汤榆叹道:“那是因为前些天的时候,我已经雇佣人手去除过一次草了,那里基本上就是一片荒地,没有人耕种打理,野草尤其多,那一片差不多百多顷地,我都打算,接下来不再去除草,任由那些油菜花自生自灭了。现在好了,有了这三千来人,他们可以在夏收之前,先将那片油菜地打理好,等油菜地丰收之后,再安排耕田给他们耕种吧。”
秦鱼道:“你安排就是了。不过,现在赵国上下,差不多都已经知道,我这里有给他们的粮食,我估计,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有更多的离人越过赵长城,往咱们河内而来。”
汤榆笑道:“好事啊,就是再来百万百姓,河内也收的下。”
秦鱼笑道:“这可不行,要是再来百万百姓,眼下河内是装的下,但等五年,等十年之后呢?子生孙,孙生子,十多年后,河内人口暴涨,土地可就不够分的了。”
汤榆笑道:“若真能人口暴涨,那可就天下太平了。”
秦鱼叹息:“是啊,诸国年年征战,人口怎么会暴涨呢?”
汤榆忙道:“安置离人的事,主君无需担心,咱们河内对此,已经很有经验了,臣会安排人手驻扎在赵长城外接应这些离人,也会定时让赵军俘虏去认领亲人,主君放心就是。”
秦鱼打起精神来,笑道:“我自是相信你的。”
汤榆看着秦鱼,有些踟蹰道:“主君,您这次出行这样不顺畅,武安君,不大高兴。”
秦鱼一顿,不由将心提了起来,道:“武安君,很生气吗?”
汤榆有些不安的搓手道:“武安君喜怒不形于色,也看不出来是不是生气,就是吧,我每次见他,都心慌的厉害。”
秦鱼也不再慢悠悠赶路了,他骑上马,让汤榆安置这些离人,自己带着南孙和艾茅快速朝安阳城奔去。
离人们见秦鱼翻身上马丢下他们走了,一开始还有些躁动的,等汤榆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