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是用金线织成的,素有一尺布一两金的说法,讲这样的布匹穿在身上,就是将金子穿在身上,一般人家,还真穿戴不起。
至少,赵太子偃自己是没有财力穿的。一般这样珍贵的布匹,都是被细心的裁剪成礼服在重要场合穿戴的,而这个少年,竟将它随意裁剪成了下裳穿。
赵太子深深看了秦鱼一眼,对左右道:“回宫。”
秦鱼莫名,问掌柜:“他这是,怎么了?”
掌柜也看了一眼秦鱼露出的下裳,说实话,他在秦鱼迈脚的第一眼,就看到他身上的料子了,别说这小贵人是什么身份,只这一身衣裳,就能让他不问价值只问喜好的殷勤招待了。
掌柜道:“或许,这位太子是忽然明白勿夺人所好的道理了吧。”
秦鱼呵呵笑了两声,讽刺意味非常浓厚。
掌柜也跟着笑了两声,问道:“小贵人还要去哪里看看?”
秦鱼对送走赵太子快速朝他走过来的素怜眨眨眼睛,道:“我有些累了,可有歇息的地方?”
不等掌柜说话,素怜就殷勤道:“有,楼上已经备好了茶点,请小贵人上楼歇息。”
掌柜对东家的殷勤颇有些弄不明白的怔愣,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秦鱼就已经跟着素怜走了。
南孙跟着走了两步,见掌柜站着不动弹,对回头说了一句:“还不跟上?”
掌柜应了一声:“唉。”
应完就又反应过来,我是不是太听话了些?
不过,他也已经觉过味来了,这位小贵人,身份肯定不简单,要不然怎么会让眼高于顶连赵太子都看不上眼的东家这么殷勤招待呢?
掌柜跟在南孙身后进门,一进门就腿一软,差点跪到了地上。
因为他看见自家东家居然跪在那个小少年脚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边哭边笑,好似见到了多少年没见过的老父亲一般。
秦鱼将素怜拉起来,笑话他道:“看你把大掌柜给吓的,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会哭鼻子,我都好多年没哭过了。”
素怜抹抹眼泪笑道:“是奴奴太想您了,自从来了赵国,想见您一面都难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难免激动,让您看笑话了。”
秦
鱼笑道:“我也想你,但知道你在邯郸能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就舍不得将你叫回来了。”
素怜忠心道:“都是公子栽培,才能有素怜的今日,素怜的一切,都是公子的。”
掌柜这下是真的跪下了:公子?
这小祖宗是哪国的公子啊?赵国的公子他都见过,可没有见过这位。
素怜跟掌柜介绍道:“李隼,这位就是我的主人了,我效忠于他,你以后也要叫他一声主君。”
这个时代,要投靠谁,要为谁做事,要认谁为主,都是个人的选择和自由,没有上司是为谁效忠,属下就必须得为谁效忠的说法。
在骗子当道,恶棍横行的战国,背叛无处不在,素怜只是将秦鱼介绍给李隼,并没有要他效忠的意思。
李隼忙道:“是,在下李隼,见过小主君。”
年纪这么小,上面肯定还有一个大主君的。
秦鱼将他托起,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他道:“我自进了美人楼,李掌柜就一直陪伴左右,辛苦你了,你将衣美人经营的很好。”
李隼受宠若惊道:“都是在下应该的,为小主君做事是在下的荣幸。”
素怜道:“好了,你去忙你的去吧,主君这里有我。”
李隼退下。
秦鱼笑问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妙人?”
素怜笑道:“李隼是邯郸城里一个寻常的百姓,家有薄产,来布庄买布的时候认识的。我见他眼睛特别利,又跟谁都能说笑到一起去,就将他聘请来做了布庄的掌柜,做的还不错。”
秦鱼:“何止不错,是个很不错的人才了。”
素怜:“公子能看中他,是他的运道。”
秦鱼:“不说他了,方才赵太子来是买什么宝贝来了?”
素怜:“自从邯郸解围之后,各地豪商就纷纷涌入了邯郸城,齐商也来了,带来了一座半人高的血珊瑚,这样贵重的珊瑚,我不敢卖给其他人,就只能往王宫里卖了。”
做生意,尤其是做贵重的生意,是一定要挑好人的,否则,容易惹来一身的麻烦,得不偿失。
秦鱼:“看赵太子对我的玉虎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怎么突然就走了呢?你跟他说什么了?”
素怜看了一眼秦鱼的衣角,叹笑道:“公子一定不知道您身上的这件丝绒锦棉价值多少金。”
秦鱼撩起自己的下裳,所谓的下裳,在秦鱼眼中看来,其实就是一个半身裙,冬天里挡风特别有效果。
秦鱼摸着手里的衣料,道:“是挺贵的,在秦国,要买到它,可得排队呢,怎么,这种布料在赵国卖的挺贵吗?”
素怜叹道:“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