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冬醒来那会沈空青还在睡。
他整个人被沈空青圈在怀里, 双脚挨着青哥的小腿, 热烘烘的,也不知是谁温暖了谁。
叶天冬多年痴心终成真, 心里是开心得紧, 虽然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回了, 可这次青哥是他的人, 名正言顺就是不一样。
他亲昵地用自己的鼻尖蹭沈空青的鼻尖,尽管知道青哥劳累了,可还要起来敬茶, 便忍痛喊人。
“哥哥,该起了。”
沈空青被他摇了两下才醒过来嗯了声, 又过了几瞬, 眼睛都没睁开,手却摸到叶天冬背后顺了顺,问他:“可有哪里不舒服?”
因为被沈空青极尽温柔对待没吃多少苦反倒舒服的还想再来回的叶天冬:“不疼的, 先起来敬茶, 一会吃完早食你再睡。”
沈空青沉默了会, 这角色颠倒的一幕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从最开始的想要反抗到习惯最后是麻木了。
他睁开眼,看着在他怀里乱蹭的叶天冬,最终嗯了声:“起吧。”
沈空青坐起来,挑开床帐。
外边估计才卯时,天将亮不亮的,屋里的龙凤喜烛不知何时已燃烧殆尽,房间便陷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
他披上里衣,下床去拿衣服,结果才走一步就差点被昨晚胡乱扔在床下的喜服绊了一脚,沈空青:“”
是几时丢下的也一点印象都没了,他弯腰捡起来放在床沿,接着往衣柜那边走。
叶天冬的嫁妆昨日才送进来,东西还尚未整理,因此他的衣裳也全都在他带来的箱子里,而沈空青的衣柜里之所以有他的衣裳也是因为这段时日两人县城南山村的跑,还没成亲前沈空青就给他买过一套。
还是棉料子的道袍,今日穿着敬茶也合适。
沈空青抱了衣服回来,把叶天冬的挑出来给他,分配完了又把床帐掖好。
“”他这样子一瞬间让叶天冬回归到两人尚未成亲前。
叶天冬衣服也不穿了,头从床帐两边的交合处伸出来,看着在绑衣带的沈空青:“哥哥,都洞房了还不能看吗?”
沈空青绑里衣带子的手顿住,他沉默看着叶天冬。
可光线不明,双方都只能看个轮廓,他看着小竹马和脑袋对比强烈的白皙脸庞:“不能,赶紧穿衣裳,一会着凉了。”
说到这个就提醒叶天冬了,初秋的早晨可不是夏日那会,他的青哥身娇体弱,一会生病了可不好。
便不敢再闹沈空青,把头缩回去在床帐内换衣裳。
穿好衣裳沈空青才去点灯。
因为还得梳头。
他喊叶天冬过去。
叶天冬正在整理床铺,抖了抖被子发现红色被单上有两点白色痕迹,那个位置都不禁让叶天冬红了脸:“哥哥,被单脏了。”
“什么?”正等着他过来的沈空青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脸色爆红,忙快步走过来,抢过叶天冬的被子,底气不足道:“你去那边等我。”
叶天冬见他是要亲自收拾,便坐在妆匣前等他。
沈空青等他走开才俯下身去检查,确实脏了,不知何时沾上的,明明他都小心清理了,忙红着脸把被单掀了,准备一会偷摸着拿去洗。
叶天冬见他弯着腰在床榻那边鬼鬼祟祟的,像只藏食的松鼠,越看越有趣。
他的青哥真的太可爱啦。
叶天冬又想起昨晚沈空青对他说的话,青哥说谢谢等他,其实叶天冬也庆幸青哥喜欢的人是自己。
若真是若真是青哥看上别人,他大抵是不能接受的。
沈空青把被单藏好,被子抖开盖回去才过来给小竹马梳头。
南山村有相公为夫郎或者妻子梳头能白头偕老的习俗,所以第二日都是相公负责。
小竹马的头发细软柔亮,就好似一匹丝滑的缎面。
沈空青认真仔细为他梳好头,又亲自用发簪挽好。
做完后他放梳子时抬眸看了眼铜镜,正对上叶天冬对着他笑的脸,沈空青问:“怎么了?”
叶天冬起身,让沈空青坐下:“我来给你梳。”
南山村没有夫郎不能为相公梳头的习俗,而且一般来说,还都是夫郎打理,所以沈空青没有拒绝,坐了下来。
叶天冬帮他把零乱的发髻重新梳好。
昨晚青哥是没有解发的,重新梳也不麻烦。
最后用发冠束住,叶天冬越过沈空青肩头把梳子放好,顺势靠在了沈空青背上,也不说话,就是要缠着人家。
沈空青问他:“不是要去敬茶?”
“不急嘛,让我抱抱你。”他依恋地蹭了蹭沈空青的脸。
沈空青失笑,成了亲小竹马黏人的情况非但没有解决,反而还加重了。
他拍了拍小竹马的手臂,说:“一会爹娘该等急了。”
把两位长辈搬出来才制止住叶天冬又想缠着人先亲近一番的心思。
两人一前一后出屋。